“不可以,”白诩摇头,“雪莲果是凉性的,克化不了寒毒,只会加重。”
白君灼略微有些失望,点点头,然后将左手指尖按上自己的脉搏。
自己这种状况乍一看真的像毒发,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白诩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不是证明白诩的医术比她还要高明?
若真是这样,就算得不到那份卷轴,也可以向他请教一下殷洵的毒要怎么解。
“那堂哥知不知道这种毒要怎么解?”
“寒毒有千万种,我得亲自替那人诊断,才可能知道怎么解毒。”
白君灼抬眼看了看殷洵,殷洵正好低头看她,他没有做任何表示。
白君灼只好道:“我就是问问。”
白诩也不说什么,对她道:“估计等到天亮,你体内的毒就清除的差不过了,在此之前就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
白君灼转脸望向那边堆了半边书的床,正犹豫着,殷洵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白君灼面色通红,嗔怒地看着他:“你干嘛,我堂哥还……”
“无妨,”白诩立马出声,“既然你与这位公子两情相悦,举止稍微亲密些也合常理。”
“谁跟他……”白君灼刚开口,殷洵一把抓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淡淡说道:“睡觉。”
“可是……”这里就一张床,这么小间屋子,两个男子杵在这儿,让她怎么睡?
“睡吧,”殷洵替她卷好被角,“还是说,你一个人害怕不敢睡,需要我陪你一起睡?”
白君灼立马乖乖闭上眼睛。
殷洵立在床边,注视着她的睡颜,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确定她已经睡熟了才转身。
刚要开口说话,便听白诩先问道:“她睡着了?”
殷洵点头:“原来你也同样在等她睡着,是要跟我说些什么?”
“好奇一些事情罢了,”白诩微微笑道:“公子为何会对朝堂之事,还有邹氏一族这么了解?你究竟是什么人?”
“喜欢听故事的闲人而已,”殷洵答道,“况且邹起坑杀战俘在黎国也不是什么秘密,冷面修罗的名声现在听来依然如雷贯耳。”
“公子可是答应帮我找到炎康,”白诩道,“若公子无权无势,又有什么能力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个姑娘?”
殷洵微微一笑:“因为我有钱。”
白诩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喃喃道:“的确,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找到炎康,想必公子要花费不少了。”
“白公子不必担心,这些事情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
白诩收敛笑容,又问道:“公子费心替我找人的目的,我想是为了白家那份卷轴,我能不能问一下,公子为何想要那份卷轴?”
“不是说它上面记载着可以解百毒治千病,化骨生肌,起死回生的良方么?”
“每一种病或者毒,都有它独特的地方,这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包治百病的东西,”白诩眯起眼睛看着殷洵:“公子莫非真的不知,这份卷轴上写的究竟是什么?”
殷洵直直与他对视,问道:“是什么?”
白诩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道:“既然公子不知,我也不便多说。若有可能,不如回白府问问老夫人吧。”
他不愿意说,殷洵也不问,二人沉默片刻,殷洵开口道:“你的问题问完了?”
白诩点头:“没错,虽然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
“那换我问了,”殷洵道,“刚才从只言片语之中察觉白公子对朝政的见解很是独到,我听说渊帝广纳贤良,不知白公子有没有入朝为官的想法?”
“为官?”白诩冷笑一声:“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白诩终其一生,绝不与庙堂有半点瓜葛。”
“为何?”殷洵好奇道。
“因为我仇恨殷氏一族,”白诩想都不想便回答道:“全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
“渊帝政治清明,爱民如子,在朝八年,我大黎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殷氏一族哪里惹到你了?难道是因为古鱼公主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她没死,而且也知道当初坑杀战俘并非是渊帝的意思,而是邹起所为么?”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知道更多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殷洵突然逼近他,“你这些年来远居深山不问世事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绝对不会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吧?”
“我知道什么,又与你有何干系?”白诩直言问道:“你不是说,你仅仅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闲人吗?”
二人对视着,气氛压抑到极点,恰在此时,外头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
白诩皱了皱鼻子,闻见一股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