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听不懂她话中的某些词,可他不愿意拿这东西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个好吗。
“快点!我还要取肝脏呢。”白君灼强行把那节肠子塞到陆抗手中。
陆抗简直要骂人了,晚上回去一定要洗八百遍手!
白君灼又开始切肝脏,陆抗胃中翻江倒海,忍不住要吐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诡异的风吹来,蜡烛熄灭了好几根,殓房的门“啪”的一声从外面关上。
似乎有一个人影掠过,陆抗冷道:“谁?”
没人回答他。
白君灼过去将被吹熄的蜡烛点上,陆抗竖起耳朵细听外面的动静,对白君灼道:“白姑娘,你好好待着别乱跑,我出去看看。”
“哎你等等……”白君灼话刚说出口,陆抗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抗四下查看,在不远处找到深浅不一的脚印,顿觉奇怪,便跟着脚印走了过去。
陆抗跃身上树,借着月光看见底下有两个人,似乎托着什么东西,便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他们跑到殓房做什么?
“咱们刚才就不应该走,我觉得那个男人肯定发现咱们了。”
“那能怎么办?爷吩咐了,每天都得搬十具尸体过去埋掉,你难道敢不听爷的话?”
那人叹口气道:“不知道爷怎么想的,干嘛让咱们每天埋十具尸体啊?难道爷是闲的没事做么?”
看来他们手中拖的东西应该是尸体。
“你乱猜什么,爷说什么,咱们只需要好好听话照做就是了。”
“也对。”
说完,二人又沉默了下来,继续托着东西走。
出了树林,便可看见那条贯穿了整个长安城的永安渠,那两个人把手中托着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跑到渠边挖坑。
陆抗乘此机会走到被白布包着的东西前面,掀开白布一看,里面果然是尸体。也许白君灼找不到的那个小乞丐的尸体也是被这两个人偷了。
那两人挖了浅浅的坑,然后又跑回来,陆抗连忙躲回暗处。
二人将尸体拖到坑中埋掉,填上之后又使劲踩了踩,然后才拍拍手离开。
等他们走后,陆抗走到渠边细细查看,渠边的泥土比较潮湿松软,被填上之后,不仔细看真的丝毫看不出有被翻过的痕迹。
陆抗沿着渠边走了一段路,将近两里都有被翻过的痕迹。
他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埋尸体,只好转身回去。
殓房内,白君灼在心里把陆抗骂了几百遍,一边解剖尸体一边紧张兮兮的回头看。
她此刻真的有点怕,倒不是因为这一屋子的尸体,还有自己手中这个心肝脾肺都被切割过的标本,而是因为外头时不时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她不怕死人,不怕鬼,就怕那些会咬人的东西。
而外头那奇怪的声音,有些像黄鼠狼的叫声,但又比这个更加尖锐。
天呐,这荒郊野外的,该不会真跑出来什么怪物吧?
白君灼脑海中浮现无数恐怖片中的场景,像什么活在下水道的畸胎,满脸都是头发的禁婆,还有喜欢对妙龄少女的变态……
啊啊啊!要被自己给吓死了!
白君灼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刀子上,专心致志地剥离那具尸体的前列腺,以此来驱散恐惧。
外面那个奇怪的叫声更加洪亮起来,白君灼拿着刀子的手都有些抖。
该,该不会是狼吧?
狼这种动物都是集体活动的,万一出现就是十几条,甚至更多。它们的牙比人类的牙长七倍,最擅长撕咬人肉,只需要一刻钟,它们就会把她身上的肉像手撕烤鸭一样一缕一缕撕下来,再吃掉她的大脑,咬碎她的眼珠,最后瓜分她的骨头,一点点都不剩!
此时出现任何东西她都不会怕,就算是白君桃和林白莲她也有办法对付她们。她就怕是野兽,因为动物可不会跟她勾心斗角,它们会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掉她。
她仿佛已经看见一张张狼嘴撕扯自己的肉,自己的血溅了一屋子,而且还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死不见尸。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是“妙龄女神医夜半入殓房神秘失踪”。当然如果这个朝代有报纸的话。
白君灼不再管什么前列腺了,把刀子和剪子举在自己前面,心中问候陆抗全家上下十八代。
突然,虚掩着的门被什么东西撞开,一个黑影直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