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正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呢?”白君灼不由问道。
殷洵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妻子吗?我过什么样的日子,你不知道?”
白君灼一怔,旋即缓缓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对不起。”
殷洵一刀挖出那小东西的内脏,无所谓地问了一句:“你对不起我什么?”
“之前对你的关心还不够,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就比之前要开心了。”白君灼叹了口,继续道:“可你如今却一直在逃避,那就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你跟我回去,我会补偿你的。”
殷洵只轻笑,并未回答她的话。
这边没有水,东西也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弄完之后殷洵又生起火,支起架子。
白君灼道:“车里面有锅和炉子。”
“又没水,要锅做什么?”殷洵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白君灼撇撇嘴,她又没野营过,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不一会儿,架子上便冒出一股烤肉的香味,白君灼吞了吞口水,还真是挺饿的。
白君灼刚才紧张殷洵,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现在一静下来,才发现下面似乎有些黏黏的感觉。侧开身子一看,只见自己坐的地方居然流出了一大片血迹。
下腹又开始痛了起来,比刚才的情况还要强烈百倍,白君灼忍不住轻呼了一声,扶着身后的大树道:“子溯,我可能要生了。”
殷洵吃了一惊,转头看她道:“你能憋回去不?我好像不会接生。”
白君灼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哑着声音道:“你以为咱们俩的孩子是屎吗?这是说憋就能憋回去的?”
殷洵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强烈的疼痛逼得白君灼喉头发紧,额间也泌出汗珠,她按捺着痛楚,对殷洵道:“子溯,算起来,咱们的孩子应该下个月才生。但是我刚才遇见了危险,受了惊吓,脉象也十分不稳,估计会有危险。”
殷洵听见有危险,心里仿佛被刀剜了一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他走到白君灼身边,有些手足无措,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白君灼尽量保持神智,从小包里翻出一包药对他道:“这是催产和止痛的药物,待会儿若是下雨,你接雨水替我熬药。”
殷洵点点头,又道:“这天气奇怪得很,虽然打了雷,但雨却不一定能下的下来。”
冬天打雷,一般都是因为暖空气被迫抬升,冷暖空气对流加剧。虽说罕见,但也不会不能发生的事情。而且很可能形成雨雪天气,更甚至还会下冰雹。
白君灼想到这一点,便道:“会下雨的。”
刚说完,疼痛又加剧了一些,她刹时面孔雪白,连呼吸都牵扯着身体的疼痛,浑身乏力的很,只想沉沉睡过去。
殷洵见她如此,慌张地晃着她的身体道:“你先别睡啊,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君灼软弱无力的倒在他怀中,他看着手中的药,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下,可怀中的人,还能撑到下雨吗?
殷洵左思右想,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他轻轻将白君灼报上马车,把扯上的锅拿了出来,还好这锅算小的,估计自己待会儿做了,应该不会死。
他用匕首隔开自己的手背,放了半锅血,就着刚才烤肉的火,用自己的血替白君灼熬药。
由于水分少,药煎的浓浓的,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入口。殷洵来不及多想,熬好了之后直接拿进去喂给白君灼。
不知是不是人血的缘故,药效出现的格外快,不一会儿白君灼便苏醒了过来。只是她刚睁开眼睛,便又被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弄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殷洵急道:“是止痛药的药量不够吗?”
白君灼费尽全身力气,努力睁开眼睛,咬咬牙道:“把剪刀找给我。”
殷洵还不知道这剪刀的用处,只是听她的话慌忙过去找。这时候外头又一声惊雷,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白君灼满头大汗,昏昏沉沉之际突然想到自己原先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里的女主角趁着雨夜去医院生产,可是没打到车,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路边生产了。
自己好歹也准备了这么多,怎么算,母子平安的几率也比她的大。
有了信心,白君灼不断深呼吸,用力瞪着涩涩发痛的双眼,对殷洵道:“热水,你出去,去烧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