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学问一事靠的是日积月累,见多识广,博纳众家之所长自成一系。绝非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的,更不是像你这样只知死记硬背能做成的。况且你如此还于身体有损,绝非益事。”侯知行一辈子都在做学问教学生,所以这样一教训起人来时态度十分严肃,所说的话也给人一种十分令人信服的感觉。
“对啊对啊,少白你感染的风寒本就还没好,如今又像这样劳累只会对身体雪上加霜。看见你这副模样你的奶奶和母亲都十分担心,所以为父认为你还是暂时休息调养,等身体好一些了再来做学问吧。”
侯少白看了侯知行和侯天云一眼,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愧疚地说道:“爷爷,父亲。你们有所不知,孩儿给江南文坛丢脸了,如果我再不奋起直追的话,以后又有何面目再在江南文坛出现。”
“给江南文坛丢脸了?”侯知行和侯天云俱是一愣,两人也算是江南文坛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维护江南文坛的荣誉是他们的使命,听见侯少白一下扯到江南文坛的事情上去,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侯知行更是冷着脸沉声问道:“少白,给爷爷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少白看着侯知行,眼眶微微一红就开始说起来他和梁薪相遇,并比拼对对联的事。当然,在侯少白的描述中,梁薪立刻化身成了一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恶霸王爷。
具体的描述大概就是那一日侯少白约有人一起泛舟游湖,在湖中恰好遇到两个姑娘在弹琴唱歌,琴声悦耳歌声动人,于是侯少白就和友人一起上前去聆听。而这个时候梁薪出现了,他看中了两位姑娘的美色,于是执意要让两位姑娘上他的船去给他弹琴歌唱,两位姑娘不肯,梁薪便亮出身份威胁二人。
此时正义的代表,侠义的化身侯少白公子挺身而出,想要救下两位姑娘。一番唇枪舌战以后,梁薪提出以对对联来决出胜负,如果梁薪赢了两位姑娘就跟他上船,外加侯少白要跳到河里游回去。而侯少白赢了却只有一个条件,放开那两个姑娘。
如此描述险些没把侯知行和侯天云给气死,侯知行怒气冲冲地骂道:“太过分了,如此品行如何还能做江南之主,真是太过分了。”
侯天云也是在一旁点头帮腔:“的确,这对对联乃是小道,又岂能以此来判定学问的高低好坏呢。况且这梁王爷一向是以急才闻名的,对对子乃是他的强项。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足见他的心胸并不宽阔。”
眼看着侯知行和侯天云怒火已生,侯少白再来了一记神补刀。他将头一垂,一脸惭愧地说道:“爷爷,父亲。孩儿实在是惭愧不已,就因为我在对对子上输给了梁王爷,所以梁王爷就说了原来江南士子也就这个水准,不过尔尔大失所望。因为我一个人使得整个江南士子脸上无光,孩儿真的感觉无颜再面对江南的士子们。”
“什么?那梁薪竟然敢如此轻看江南士子?我江南人杰地灵才子辈出,古往今来响当当的文豪才子有几个不是从江南走出去的。什么一字并肩王,竟然傲慢无礼至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侯知行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一下站起身来凛然说道:“天云,立刻去把寒门、锦绣、致远这三大学社的院长给我叫过来。我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
“是,父亲。”侯天云一下站起身来,急冲冲的就走出了房门。侯知行看了看侯少白,他伸手拍了拍侯少白的肩膀道:“少白,大智之人不会去计较一时之得失,也不会执着于一次之胜败。智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存之于心即可。没有,即便侥幸靠投机取巧得胜又如何?”
“好了,这次的事情你不必再介怀了,一切有爷爷和你爹去处理。这位梁王爷既然敢轻看江南士子,那么咱们江南文坛也不能龟缩,这一次就让我们去好好会会这位传说中学问天下第二的王爷吧。”
一字并肩王府中,梁薪原本还在和曹元正、林冲他们一起讨论接下来江南的发展,以及新兵的招募训练事宜。突然李墨跑了进来对梁薪说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梁薪微微侧着脑袋眯了眯双眼后一下问道:“是不是那些读书人有什么异动?”
“没……没错。”李墨点点头道:“东城门那边聚集了一两万江南士子,城楼下面的街道上铺着一块大白布,布上面写着‘一字并肩王,浪荡虚名。江南士子,挑战之。王爷可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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