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堂堂护国公的亲戚、骠骑大将军府,怎么作起事来这么小气?”花无缺举起绣袋掂了掂,露出鄙夷的神色,“这里面也就二三十两银子吧?怎么也该拿出一张千两银票来嘛!”
好大的胃口!这回轮到家丁鄙视花无缺了!
“姑娘,这里面装的是二十两银子和一些珍珠及饰物,不管能不能达到您的满意,请不要再来了。”家丁冷下脸道,“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客气的招待您了。”
客气的招待?花无缺简直要笑出眼泪了!
她冻得鼻涕快结冰、双脚麻木无知觉,连将军府门都不曾迈进去,这叫什么客气的招待!
赫连鹰,今天我遭受的耻辱和受的罪,一定加倍还给你!
抱着那个绣袋,花无缺头也不回的下了台阶,昂首往客栈的方向走。
一辆华贵的马车与花无缺擦身而过,车内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赫连大哥,你真是爱说笑,熊再厉害也不能那么快的爬上树呢。”孙玉蓉笑得开心之极。
“我没骗你,被猎狗追的熊真的会很快的爬上树。”赫连鹰低醇的笑声从马车里飘出来。
雪地中的花无缺身形一定,虽然声音只是隐约传来,但仿佛冥冥中有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她回头看着骠骑将军府的门口。
华贵的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先是一抹英挺的身影跳下来,那玄黑色绣着金鹰的披风鼓动起来像展开的鹰翅,然后一抹纤影扶着男人的手臂被抱下马车……
花无缺眯了眯眼,胸口像被巨锤猛击了一下般痛得她躬起身子。
他与那个……那个孙姑娘如此亲昵,还说什么如同兄妹!
相携的两个身影进了将军府,马车又驶离门口,应该是从偏门入府。
花无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一向有点路痴的她竟然迷迷糊糊就回到了客栈,真是厉害!
向小二要了姜汤喝完,花无缺躺在房内床上,眼睛盯着桌子上那个绣袋。
“这怎么行?要是死在我们店里岂不是晦气!”客栈掌柜气急败坏地道。
“掌柜,给这位姑娘叫个大夫吧。”心善的店小二建议道。
“胡说!叫了大夫的诊金和药费哪个出?”掌柜喝斥店小二道,“你进去问那个女人要房钱,就说最近客多,要么她交足要住几天的房钱,要么快走!”
真是翻脸不认人的混帐!她不是付了三天的房钱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赶她走?
花无缺无力的躺在床上,身子发热、喉间如火烧。
她病了,也许是连日来赶路太辛苦,又在将军府门口站了很久的缘故,她喝完姜汤睡了一觉醒来就有些不适。
门被敲响,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姑娘,小的来给您送热水了。”
说是送热水,也只是借口罢了。
“进来吧。”花无缺正想找店小二,她得让店小二帮忙请个大夫。
店小二推门进来,是个长相憨厚的少年,看年纪也不超过十七岁。
“姑娘,您……您好些了吗?”店小二不太敢靠近床边,但还是很真诚的询问。
花无缺抿抿干裂的嘴唇,苦笑一声,“小兄弟,能给我倒杯水吗?”
店小二连忙倒了一杯水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