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宴喝了点酒,回到自己住处时,目光在那片温暖的烛光中迷失了。
他这才想起,在锐亲王府里,有个姑娘在等着他。
甚至,因为她,这方小小的院落,甚至比他自己的府邸更让他眷恋。
推开门,就看到采盈趴在桌上睡着,白皙的小脸埋进手臂,只露出一条细细的眉,不算是多好看的睡姿,却让人心动。
“宴,你回来了?”尽管他可以放缓了脚步,还是惊醒了她,采盈揉着眼睛,像个妻子那样,问他,“怎么这么晚,饿不饿?我去……”
左宴摇头,轻轻拥她入怀,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却很满足。
“你什么也不用去做,让我抱抱就好。”
“怎么了,遇到烦心事了吗?”采盈的手攀上他的背,“可以说给我听吗?”
“没什么。”左宴心里有事,也想找个人倾诉,但为王爷办事,他必须守口如瓶。
采盈面露失望,靠在他怀里的脸,多少有些凄楚,但她还是笑了,说:“你不愿说,采盈也不多问,天色也不早了,我伺候你休息吧。”
左眼低头对上那么一张娇美的笑靥,顿时一阵感动,暂时忘却了所有疑虑和不安,搂着心上人上榻了。
缠绵过后,采盈枕着左宴手臂,娇滴滴的问:“宴,我听值夜的守卫大哥说,今夜王爷带了个女人回来,还住在韶华阁里,可有此事?”
左宴叹了口气,道:“是啊,王爷对她有些不同……你问这个做什么?”
“韶华阁原本是王妃住所,我、我又想起我们苦命的王妃了,她待我好,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采盈一边说,一边掩面轻泣。
左宴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花云裳有那样的下场,也是她自己的命,是花家做的孽,你别想太多,安心住下,这府里没人敢为难你。”
“宴,有你这句话,采盈就知足了,”采盈将头埋在他胸前,状似无意地说,“我不求你什么,只要能让我日日看着你就好,想王妃当日盼着王爷,可如今尸骨未寒,韶华阁亦是物是人非,叫人好不心酸。”
“痴儿,老提那些晦气人作甚,我会好好待你。”左宴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淡淡的呢喃道,“说起花云裳,今日进府的花仙儿姑娘,倒和她有几分神似……对了,难怪王爷带她去韶华阁,想必定是想到这层,觉得事有蹊跷,想要引蛇出洞!我真是该死,竟以为爷看上她了,真是荒唐,采盈,亏得有你。”
想明白的男人高兴地在采盈额头上落下一吻,想到了什么,嘱咐她道:“韶华阁那位恐不是什么善人,你可莫要去惹她。”
“你说什么我都依你。”采盈温顺的搂着左宴脖子,在他唇脚上亲了亲,黑暗中的水眸闪过异色。
回府的果真是红杏院那个花仙儿,她就说那人看着眼熟,现下越想越觉得那双眼睛像极了花云裳。
想起花云裳临盆那夜,在地牢中苍白的面容,还有凄楚的叫喊,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该不会真是花云裳含冤回来索命了吧?
自己虽没有对不起她,可心里还是发毛,看了眼熟睡的左宴,她咬咬唇,暗想,即便是索命,也该是花云月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