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满脸的戒备,夜煜没来由的烦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门又停住了,也没回头,就说:“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可我也不能一无所知吧?”迟早早冲他的背影喊道,“我承认你不是个好人,我对你也没啥好感,但相信王爷一定听说过疑人不用,既然你要我办事,那就该相信我,难道王爷的用人之计就是一意孤行吗?你不信人,要人如何服你?”
夜煜挺拔的背影一僵,微垂的俊颜是前所未有的震惊,用人不疑吗?可是,权势利欲诱惑之下,当真还有人可以信任吗?
别说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即便是左宴,甚至是母亲兰贵妃,他都不敢去信任,唯有自己,才不会背叛他。
可是,这个女人让他相信他,他不回头也能猜到她那张美艳无双的脸上,定是略带怯意却又无比认真的表情,他的心就有那么一点松动,想告诉她。
其实,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昨夜宫宴之上,他只身出席本就让夜煌下不来台,太子党都认为是他有意让他难堪,在宴上多番为难,最终是把话题引向了猝死的花云裳身上。
而原本就因为他打压花云月,而担心被他卸磨杀驴的太傅大人,则趁机哭诉自家女儿死得冤枉,愣是要他把人交出来,道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时间,满朝文武皆是愤慨,甚至有胆大的直接进言说是他谋害了丑妻及腹中孩儿。
夜皇下令彻查此事,宫宴也不欢而散,太子被软禁,而锐亲王夜煜则得了三日期限,若然给不了太傅大人一个交代,那么将被夺取手中兵权。
原本这事不难解决,花太傅的意思,可不是当真心疼了那个碍眼不得宠的嫡女,只要他将花云月扶上正妃之位,那么花云裳之死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此事放在以前,他定会那么做,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妃之位,不过是个尊贵些的他的女人,只要不影响他的霸业,便是让花云裳做了父皇的皇贵妃,又能如何?
可是,想起在他府上张扬跋扈不止一次挑战他权威的女人,他却不打算那么做了,不是要花云裳吗?他给他们便是,既然一定要有个女人与他比肩,那么,是谁当由他来定,而不是遂了谁的愿。
正想得出神,手臂就被她拉住,夜煜低头看那双白皙漂亮的手,像是拂过了细细的微风,清浅的扣动了心扉,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伸手过去,想握住她的手。
最终他却只是拂去她的手,冷冷的笑道:“本王,不相信任何人。”
迟早早皱了皱鼻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真的,王爷不会觉得孤单吗?”
夜煜握拳,孤单吗?
不自觉的想起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孱弱的女孩,扯着他的衣角问他,煜哥哥,你可否孤单。
那时他并不孤单,他有那个女孩,可现在……
叩门声响起,就站在门口的夜煜也不动,“何事?”
“爷,院里发现两个孩子。”是左宴的声音,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