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黑衣人显然就是夜念奴口中的巫杀,他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沙哑,听起来格外渗人。
那人的嗓音似乎有金属的厚重感,花云裳想到现代的变声器,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就感觉不太自在,仿佛对面男人层层黑纱下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他的提醒让夜念奴乖乖的闭上嘴,然后又在夜煜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心虚的吐吐舌头,“皇兄不也和父皇请了同去的旨意吗?总不可能是为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王妃去的吧?”
也就只有提到花云裳,她的语调才那么尖锐而刻薄,带着浓烈的讽刺和讥诮。
花云裳也狐疑的看着夜煜,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尴不尬的,说起来她还该跟他打个招呼的,可这男人紧绷的冷脸,生生打消了她那个可笑的念头。
花云裳和这个纠缠不清的锐亲王千岁,是永远无法心平气和的握手言和的,至少做朋友,很难。
夜煜见她也在看他,心里竟然突突的乱了节奏,“是与不是,又如何?”
他傲然扯动嘴角,“本王行事,莫非还需向公主禀告不成?”
夜念奴连连摆手,“当然不用了,不过皇兄,我还是要劝劝你,花云裳不是什么好女人,你为她不值得……”
“本王的女人是好是坏,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一如既往的霸道,夜煜直接拉住花云裳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带。
迟钝的花云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愣愣的连口中的高点都忘了咀嚼。
马车上,小祸水咬着手指忧心忡忡的望着,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随时能挤出眼泪来似的。
“哥哥,你不是说除了你和父皇,任何接近娘亲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吗?王爷大叔是坏人,不能让他接近娘亲的吧?”
“嗯。”龙闯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反常态的没有暴跳如雷,举着大棒子跑过去砸夜煜的头,而是比小祸水更忧心,幽蓝的眼睛却不是看着自家正被“轻薄”的娘亲,而是那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哥哥?”凰小祸不满的推了推面色沉重的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龙闯闯这才缓过神来,一见搂着自家娘亲的咸猪手,顿时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小拳头握得死紧,气冲冲地要下马车,掀开帘子又退了回来。
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夜煜的对手,异能时有时无,连最简单的飞行都不见得能游刃有余,出去只会添麻烦而已。
他那颗愤怒的小心脏里,再次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他要变强,他一定要变强!
虽然小家伙的理智和冷静,让他没有莽撞的冲出去,但在暗暗发誓好生修炼的同时,他默默地掏出了符咒,感动他的娘亲,看他不雷得他外焦里嫩!
看着哥哥拿着张纸条念念有词,凰小祸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趁着哥哥闭着眼睛聚精会神时,伸手一把抽出符咒,结果的结果,就是天赋异禀的妖族小皇子屡试不爽的惊雷破头一回出现了偏差,一道蓝紫色的闪电在天边炸开,而这次被晴天霹雳劈中的却不是目标人物,而是符咒使用者及其天真可爱的小妹妹……
两个宝宝都不是凡人,体质自然不是夜念奴能相提并论的,是以两张小脸蛋还是白嫩嫩的,唇红齿白,只是那漂亮的头发被炸得卷曲蓬松,直直的堆在脑袋上。
“小、祸、水!”
龙闯闯每吐出一个字,嘴里就会冒出白烟,模样好不滑稽。
“哈哈哈!哥哥,你这样好奇怪!”凰小祸捧着圆鼓鼓的小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又在不经意中闯了祸。
笑声是被哥哥的冷脸吓回去的,但这并不能影响小家伙的好心情,她嘟着小嘴吹了吹额前粉白色的卷发,惊奇地说:“刚刚是打雷了吗?好有趣,哥哥你记不记得娘亲给我们讲的武侠故事?我们这样被雷劈了,会不会像那些厉害的大侠哥哥,一下子打通了奇经八脉……”
龙闯闯可没心思听小家伙的奇思异想,掀开帘子紧张的看向娘亲那边,卷发造型依然迷死人的小脸终于不那么严肃,还好,父皇出现的刚刚好。
夜煜的爱驹很有灵性,很快就跑到他身边,不只是看主人美人在怀高兴了还是怎么的,扬起蹄子仰天嘶鸣一声,好巧不巧的正对着夜念奴,只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着后退时又踩到自己凌乱的大裙摆,摔得比刚刚还要狼狈。
宫娥纷纷上前搀扶,却只有夜煜注意到,那个黑衣的“侍卫”巫杀,似乎连动都没动一下,这可不是一个侍卫该有的态度呢。
“放开,”花云裳到底还顶着锐亲王妃的头衔,再说这厮也算帮她解了围,所以她也不好让他在众目睽睽下太丢脸,只是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王爷,请……”
“自重?”夜煜接下话,挑了挑眉,有几分痞痞的纨绔,“王妃那日与大祭司耳鬓厮磨相亲相爱时,可曾想过要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