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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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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王府东苑一片平静,却似染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进进出出的人,脸色都格外凝重,黑鳞冲冲走进东苑。

残月一见到黑鳞,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跑哪儿去了,王爷传你,你到现在才出现……”

黑鳞无视残月的怒骂,脸色异常凝重,直接打断残月,问道:“那个笨女人又昏迷了?”

残月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黑鳞五次三番骂石幽梦笨女人,这下还来东苑这么骂?当真是不想活了?

“进来!”南宫无忌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声音冷似投射冰霜,很显然,他怒了!

黑鳞的脸色依旧不好,大步走了进去,残月跺着脚离开。

黑鳞一看到石幽梦昏迷沉睡的容颜,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情殇!他回去之后一直搜查所有关于绝情殇的书籍,那些都是梦国遗留下的幻术书籍,他两眼通红,很显然几夜未眠。

“果然!”黑鳞狠狠磨牙,从齿缝挤出这两个字。

南宫无忌已经将石幽梦用在怀中,温暖她冰凉的身子。他只是轻轻抬头,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射黑鳞,黑鳞一怔,原本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王爷,别这么看着我,这不关我的事,她中了绝情殇,如今,是情殇阶段!”黑鳞深吸了一口气,立马解释,在晚说一步,他不能保证自己一会儿是否还是站着的,兴许就是躺着离开折扇门了。

南宫无忌的眼眸猛然一怔,难怪他探不出她到底怎么了,脉相一切正常,却一直昏迷不醒,身体一直冰冷。

“千百年来,中绝情殇的人都不会动情,也没有一个人动过情,因为中绝情殇的人,心里十分敏感,只要一点伤害就可以永远否定,再不会打开心门,因为,这些人的心门在刚打开的时候就被永远关上,都只能处于绝情的阶段,可是这个笨……”黑鳞习惯性要称呼石幽梦‘笨女人’,可是刚开口,那寒似万年冰池的寒气突然笼罩他,他顿时住嘴,不敢迎上南宫无忌那深沉内敛的黑眸,稍微移开目光,继续说道:“王妃是第一个突破这层心门的人,可是现在却走进了情殇,昏迷不醒。”

“她中的是幻术?”南宫无忌这一刻终于明白这个冷漠的女人为何一直是冷漠的,除了于她的性子有关,还和她身上暗藏的幻术有牵连。原来,她能说出喜欢二字已经这般不容易,他还奢求更多。她的心那般敏感,他怎么忍心在她面前生气呢?南宫无忌轻轻低下头,在她脖间落下一吻,似乎那是迟来的歉意,他看到她扭过头的那一瞬间,他应该阻止住她,不应该沉默,在她转身离开时,他应该留住她,可是他却让心中那么担忧和愤怒吞噬了,他心疼她,越是心疼就越怒,越恨,恨她那么不爱惜自己,对她的行为一百个不认可!他如何能不怒?

房间内的空气已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青纱轻轻撩动,时而将黑鳞淹没时而显现,黑鳞不断说着什么,而青纱后的男子依旧静静拥着那沉睡着的女子,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和眼神,都可以看出那男子对这女子的重视和浓浓的爱意。仿佛这一生,只愿意守护在女子身边,寸步不离!

最后,黑鳞耸了耸肩,长叹一口气,回头再看了看南宫无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的视线依旧温和,只将石幽梦映在眸中,恍惚间,这天地只剩下二人,再无其他。黑鳞走出了房内,一抹白影瞬间落在院墙上,惹来无数隐卫抵挡!

“都住手!”殿内隐隐传来南宫无忌的声音,依旧冷冽威严,带着内敛深沉的音色,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让羽翼随意接近,只能纷纷退下!

羽翼一个潇洒的闪身,惯有的潇洒帅气动作是他永远改不掉的动作,微微侧身站在寝殿内,只是将青纱后的人映在眼角,那冷漠的眼神明明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在他帅气的外表下,看不出一丝异样。他冷漠的眼神依旧如蓝天般璀璨夺目,却到了几片乌云,显现了他阴霾的心情!他不喜欢解释,更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只是一伸手,一股强大的巫术化作一股真气将石幽梦笼罩,冷冷道:“想要她醒来,就用你的内力打通她的血脉!”

上次的暖心咒只是短暂守护石幽梦的内心,若一而再动情,寒气越烈,他不能保证他留下的那个微薄的暖心咒能抵挡多久。他也深知在石幽梦身后的这个男子内功的深厚无人能及,他也未能探出他的深浅,但是,能协助他再次将暖心咒注入石幽梦体内的人,并且深深留下重重维护,需要很强大的内力方可完成,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石幽梦身边这个男人能做到。

南宫无忌那锐利如鹰的眸子深深看向羽翼,似乎在探究什么,信任,是他的致命点。

羽翼在逍遥王身边呆久了,自然知道南宫无忌心思深沉,看人看事总留三分,不轻易甚至不会相信任何人!他居然一只手将羽翼那股暖心咒吸入手中,再度给石幽梦。

羽翼惊呼他惊人的内力和修为,更看出他宁可自损内力也不愿石幽梦冒险,这般傻,却傻得让羽翼放心,放心将石幽梦交给南宫无忌!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永远是我誓死保护的妹妹!”羽翼猛地收回内力,制止南宫无忌的行为。

南宫无忌不语,那深邃的黑眸竟看不出一点心迹?这样深沉的男子,难怪逍遥王要将他作为对手来激励和磨练自己。他比逍遥王口中所诉的还要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要是她醒了,她一定会相信我!”羽翼冷冷说道,他不喜欢石幽梦这般沉睡,石幽梦这个样子,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职,心中那根弦猛烈抽动着。

南宫无忌才伸手在石幽梦后背缓缓输入真气,打通她的血脉,目光却如鹰隼般尖锐,死死盯着羽翼,若羽翼的神情稍微有些异常,或者动了别的心思,都逃不出他锐利而深邃的黑眸!

羽翼暗惊眼前这个男子,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人任何事,哪怕逍遥王怒不可遏,冷声怒说要杀了他,他都依旧冷漠回应,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就让他顿时再无任何想法,若是恶人,此刻若心生歹念,也只能硬生生吞回腹中!羽翼顿时专注将体内那股神秘的巫术源源不断输入石幽梦体内。

暖心咒缓缓注入石幽梦心中,那原本保持着最绚丽的浪花被一阵暖流融化,融化了她的心湖,这次的暖心咒比起皇宫注入的要坚不可摧,因为南宫无忌强大的内力冲破了绝情殇的寒冰,让暖心咒源源不断注入最深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羽翼俊朗的脸色显得有些惨白,却依旧如羽丝漂浮在地面,他似乎厌倦地面上的一切,那洁白的鞋底和衣服一样白净,很显然,他很少踩在地面上。

修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煽动了一下,却如海啸顿时席卷了室内所有的声音,两个人瞬间被定格一般,甚至连呼吸声都戛然而止,眸光紧紧锁在那双轻轻颤动的眸中。石幽梦缓缓睁开眼,那双明眸中竟冷光四射,再无一丝温暖,情殇终究还是锁住了她的心门。

南宫无忌盯着那双眼眸,那冷漠似雪的光芒刺痛了他,他的胸膛如雷击一般,他能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而今连他仅存的悸动上天都不想让他安然追求!她好不容易将她的心交给他,却被无情封杀!就像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得了又失,这般作弄他。老天爷如何忍心,对他这般残忍?

羽翼感觉到南宫无忌身上那股淡淡的凄凉,他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拥有世间最受人瞩目的一切,不管是武功,智谋,哪怕是权势地位,都绝不逊于任何人,却有不为人知的忧伤和无奈,似乎一切都和石幽梦有关。这个男人,身上给人一直很危险的气息,淡淡转身,悄然离开,他的脸色比来的时候,惨白了一分,飞身离去,依旧潇洒飘逸。

石幽梦静静看着南宫无忌,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绝情殇封住了她的心,可是却封不住她的记忆,她深知自己曾经多爱过这个男人,也深知这个男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依旧深深宠爱着她,她也明白,这样对眼前这个男人而言是多么的不公平,可是心湖上的波澜壮阔早已经平静,再也一丝波纹,平静如一面镜子,将天地照耀,却唯独看不到他的影子。这是对面残忍和不公?她无奈浅浅一笑,却苦涩得让她不自觉蹙眉。她相信南宫无忌既然能让她冲破绝情殇的绝情,就能冲破情殇的无奈!

“无忌……”石幽梦浅浅一笑,眼中却依旧冷如寒冰。

突然如狂风暴雨,吞没了他眼中所有的不安,却夹着浓烈似酒的哀伤,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错开她的脸,将脸颊紧紧贴在她的耳边,他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同情,他只想要她的心,声音用夹杂太多太多的情绪,带着一丝丝暗哑:“不要为难自己!”

石幽梦伸手搂住他精瘦的腰,他就是如此,如此溺爱她,心疼她的勉强和为难。她勉强自己一分,他就会心疼十分,这样的他,她爱过,她相信,她还是会被这个完美的男人所俘虏,她相信她会和他一起走出这绝情殇的束缚,“好!”

南宫无忌轻轻松开她,似乎担心她心里会排斥他这般青眯的动作,伸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秀眉,动作已经轻柔,他的爱意,随着指尖的温度,缓缓舒展石幽梦的眉。

石幽梦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猛然坐起来,四处张望,可是心细如发的南宫无忌岂会不知,她在担心什么。

“柳姨娘的尸骨,本王已经命人重新厚葬,等你身子骨好些,本王带你去祭拜。”南宫无忌也坐了起来,伸手轻轻将她按进怀中,不带一丝掠夺,却透着他的小心翼翼,他温润的眸子依旧细细打量着她的每一个神情,生怕她排斥这样的距离,轻轻抬起头,带着爱怜的温度,透过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额头,撩开那一缕散乱的青丝。

石幽梦抬起头静静看着南宫无忌,这样细心的男子,对她无尽宠溺的男子,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深深伤害他,因为她给不起他想要的心,她突然发现,那份温暖的爱,消失得无影无踪,却留下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也许这是他给她残留下的习惯。

他还坚持着要这样一个无心的她,不愿意放弃,也不肯放弃,他要做到这些,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他的所有情感都在断情崖边化为乌有,他坚信的所有东西都在那一瞬间被无情摧毁,他的心在那一刻被绝情碾碎。

这样的他,却依旧可以给她一颗完整的心,一分浓厚的爱,一世羡煞世人的宠,这就是她的南宫无忌,完美的外表下,受尽摧残的灵魂,如天使的翅膀被伤得残缺不全,却能坚持带着她翱翔于蓝天之上,给尽她一世的温柔和爱怜。

所有的思绪在石幽梦眼中慢慢呈现,那原本冰冷的眼眸竟泛起一道暖暖的光芒,如柔和的月色,似三月的春风,那沉寂的心湖轻轻撩起一道似有似无的涟漪,透着一片细细的碎光,璀璨而耀眼!

“好!听你的,带上羽翼。”石幽梦终于又开了口,这是她说的第三句话,却有两个好,对他,她无法说不好。

“羽翼刚才动用他体内的巫术,耗费太多,所以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本王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地方,让他好好修炼他的巫术。”南宫无忌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月牙形,唇边的苦涩依旧随着嘴角蔓延,却全部吞入腹中,得到又失去的酸楚,被他掩饰得毫无破绽。

“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可是却比我的亲哥哥更亲,更像哥哥。”石幽梦眨了眨眼,盯着南宫无忌,她不想对他隐瞒什么。

“是比你的亲哥哥更亲,更像一个兄长!”南宫无忌淡淡开口,眼中那冷冽的光芒一闪而过。

石幽梦一惊,看来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残月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南宫无忌,黑鳞自然也说出了实情,所以南宫无忌才会这般回答,看来黑鳞得罪了南宫无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南宫无忌最记仇,看来黑鳞这段时日,别想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她轻笑一声,低下头,顿时她的脸色猛地一沉,她居然穿着的,是南宫无忌的袍子。宽大的袍子在她身上却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描摹得别有一番风味,似乎,更加妖娆可人。

“谁给我洗的澡,换的衣服?”石幽梦沉下脸,冷冷道,耳根却烧得通红,因为残月不会给她穿上南宫无忌的衣服,这个问题似乎是白问了。

南宫无忌的脸色有些异样,似乎想起了什么,却被他掩饰得滴水不漏,优雅下床,可是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玉颜上似染了一层淡淡的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石幽梦,没有回答石幽梦的问题,而是绕开话题,幽幽开口:“好好休息,本王很快回来。”

石幽梦再想说什么,南宫无忌的身影已经一闪而过,却直追羽翼消失的方向,目标很明确,既然石幽梦觉得这个羽翼更像哥哥,他岂会让羽翼离开?

残月见南宫无忌出了东苑,便跑了进去,看到石幽梦一脸阴霾,脸色极其难看,不过总算是醒了,她开心笑了:“王妃,您总算是醒了,吓得奴婢好几天没有合眼。”

石幽梦抬起头,冷冷盯着残月,“谁给我换的衣服?”

残月笑容一僵,立马讨好一笑,伸手放到脑后挠了挠,在想怎么回答,“嘻嘻……王妃,你从来不让奴婢们动你的身子,所以,王爷就将你带进了浴池,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残月说谎的时候,就会那样笑,笑得很心虚,因为是南宫无忌淡淡一句‘都下去!’她哪里还敢进去看一眼?想想王爷和王妃都是夫妻了,更不敢去打搅。

石幽梦已经猜到这样的答案,只是她希望还有另外一个,却很失望,无力垂首,淡淡问道:“太后给石丞相送的十个美人怎么样了?”

“日日都在石丞相房中,花夫人那日回去之后,王爷觉得你不可能杀不了花夫人,可是却只是伤了她的胳膊,想必是故意放走的,必有原因,他就没有去追究,等你处理!”残月说着,偷偷瞄了石幽梦一眼,见她没有因为洗澡的事情怪罪她,她送了一口气。石幽梦也吃惊南宫无忌这般细腻的心思,居然能看出她放走花夫人?

“等着相府传来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吧!”石幽梦也下了床,身上的袍子依旧带着他的气味,清新淡雅,令人心安,她的手轻轻收紧袍子,一想到他在浴池中是如何给她洗掉一身的淤泥和血迹的,她的耳根顿时烧红,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却看不到身上留下一点他的足迹,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对她进行非君子之举呢?可是却也很难想像,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

石丞相府中,比起往日反而更为气派奢华,却到处挂着白布,明明是丧事,可是主院中却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令全府上下的人都要避开主院,绕道而行,听着那些声音,都忍不住面红耳赤,谁还敢再议论一句?

主院不远处便是花夫人的院子,花夫人回来之后一如既往,哭着怒骂石幽梦,诅咒石幽梦的手段,将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因为她确实恨石幽梦,恨之头骨,恨得想要扒皮抽筋,哪怕下地狱也不恐惧,可是她更恨这个负心的男人,这般心狠,居然想要杀了她还要得到她身后的花家支持?休想!

“妇人,您的伤还未愈合,您还是多休息几日吧。”花夫人的贴身丫鬟柔声说道,伸手扶住花夫人。

“将这封信交给我哥哥,晚上设宴!”花夫人眼中那抹阴狠之色,如毒蝎般毒辣,目光射向不远处的主院!

一个小丫鬟伸手拿着信,还未离开,酒杯花夫人叫住。

“慢着,将那些首饰和玉器都包厢,送到哥哥府上!”花夫人这次下足了血本,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都没有了,她还有指望,如今一心只想复仇!而首先,就是要让这个负心的男人,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听闻花伯夷要来探望花夫人,石丞相两腿发软,任由两个小厮扶着走出主院,身上依旧残留着合欢散的气味,更有甚的是那男女合欢之后残留的气味,浑浊不堪,令人不由地想知道他在主院都做了什么。丧子丧女,他居然还能这般沉溺于男欢女爱之中?

花夫人吊着一只臂膀缓缓而来,今日她特地打扮,她知道石丞相喜欢她什么样子,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穿着低低的抹胸,露出半个滚圆而酥麻的丰胸,令人想入非非。

花伯夷轻咳一声,扭过头去,他以为花夫人今日这般又是献礼又是诉苦,要他来探望她就是为了能让石丞相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花夫人好一点,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是一个贪财之人,花夫人今日下足血本,献上那么多彩礼,他岂能这般不给花夫人面子?

在酒桌上,两个人男人说着朝堂上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偶尔说说家长里短,花伯夷也假仁假义安慰石丞相的丧子之痛,说什么老来得子也未尝不可,后继有人也不能急于一时之类的话。

这些话句句都如一个针,狠狠扎进她心里,她却强忍着,已经笑颜如花,温柔似水。

花伯夷大醉而归,石丞相也烂醉如泥,花夫人柔声说道:“来人,将老爷扶到我房中!”

花夫人是相府的主母,谁敢不从?花夫人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走进东苑,看到房内那张大床上横七竖八,衣不遮体的女子,她狠狠磨牙,却立马笑了笑,挥了挥手。

一个老婆子和一行下人走了进去,笑着说:“这是夫人赐的鸡汤,补补身子,为了早日怀上老爷的子嗣,继承石家香火,都起来喝了,可不能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那些女子昏昏沉沉中抬起头,她们其实已经精疲力竭,饿了好久,一闻到香喷喷的香味,都如狼似虎,将之消灭殆尽,一滴不剩!

“谢夫人。”

“谢夫人赏赐。”

花夫人那阴毒的眼神中全是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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