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就是俞国振一手教出来的虎卫将领中,叶武崖几乎和所有人都不往来,何况这种从天南海北来投的人物。
“让王兄说完再发表意见。”俞国振道。
“是。”宋献策仍然很是气愤。
“我的话说完了。”王浩然被打断之后,便觉得思绪一断,无法再说下去,勉强又讲了两句。便告结束。
他一结束,宋献策立刻又跳了起来:“不成。无论是李自成还是多尔衮。他们进了中原,还不是把中原搅得一团糟?吃亏受罪的,只是老百姓,而不会是王公贵裔。”
这话说出来就有点针对王浩然了,王浩然血往上涌,若不是这几年在军中养成了良好的军纪,他几乎要冲上去揪着宋献策给这矮子来一顿狠揍了。宋献策说到这也意识到不对。他又道:“那些王公贵裔吃亏受罪理所应当,天下弄成这模样。他们要负大责任,可百姓为何要陪他们受罪?”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我们做好了统治全国的准备么?我大明大小州县近千,每个州县该派多少人,如何解决州县里土地兼并问题,我们如何处置数以千万计的流民——不是现在每年来的五六十万,而是千万,千万!”
王浩然被激起了火气,他目光凌厉地瞪着宋献策,说到这,他还特意补充道:“几千万人,可不是摇摇纸扇动动嘴皮子便能安置好的,大话谁不会说,我也知道要救民于水火,可是若将自己陷入水火之中,那就不是救民,而是灭了我华夏未来的希望!”
“姓王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眼见就要打起,俞国振这个时候却起身,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他也没有劝二人莫争,就这样径直离开,而此次会议,尚未出结果!
这样一来,比起他大发雷霆还要让宋献策与王浩然心中凛然。若是发怒,怒气过后倒没有什么事,可不发怒,就象是引而不发的火枪,随时都有可能喷出致命之焰!
“该怎么办?”宋献策与王浩然都有些惶然。
“现在都安生了吧,不过是主公宽容,你们却把宽容当成纵容。”茅元仪慢慢地说道:“现在好了,你们二人可以继续吵啊,今后主公执掌天下,你们也可以继续吵,若是你们两人手中有兵权,还可以带兵相互厮杀嘛。”
这话说得二人都是冷汗涔涔,宋献策暗暗埋怨自己太好卖弄,而王浩然也不禁反思自己这几年在部队中的打磨是不是白费了。
俞国振离开了会议室,拒绝让华悠之跟着,只是召来了人力三轮车,便扬长而去了。
他去的地方,是靠近黄牛岭的一处新的别墅区。这个小区居民数量并不多,但却住着一些在新襄近乎隐者的人。
方孔炤与张秉文。
他二人来到新襄之后,便将主要精力用在了研究学术之上,特别是有关易学。俞国振曾问二人两个问题,让二人不得不从易学的角度来进行探讨研究,而越是探讨研究,便越觉得俞国振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尖锐深奥。
第一个问题是“何为理”,用俞国振的原话来说,就是这世界最本质的东西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是“何为道”,同样用俞国振的原话来说,就是如何认知这个“理”。
俞国振到的时候,两人正在树下互辩,见到俞国振来了,当即结束了辩论。
“济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想必是又有什么问题要让我们二人绞尽脑汁?”张秉文是俞国振救了性命的,因此对他甚是亲近,一开口便道。
方孔炤眼中开合,却是闪过一丝锋芒,比起纯文官的张秉文,他可是通战略,看了俞国振一眼,没有说话。
只是神情,有些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