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九年了,还有这等人在?”
俞国振不禁讶然。
这种地方豪强倚势欺人的事情,在过去是非常常见的,但是现在这块地方,俞国振已经控制了接近九年,全面派驻村署也已经五年,竟然还有这样光天化日做这等事的豪强!
不过目前也只是廖小伢子的一面之辞,而且俞国振觉得这少年说话时有些闪烁,或许还有不尽真实之处。李青山是高级将领,身上可是携带有短火枪的,而且他又是个冲动的脑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俞国振的损失了。
“明山,你立刻去追上你兄长,我随后就到。”俞国振向一脸焦急的李明山命令道:“让他不要冲动,懂我的意思么?”
“懂!”
李明山稍稍放下心,俞国振的意思,只要不是“冲动”,那么惹出什么事情,他自然兜着。
俞国振让那个司缉将耿楼村的民兵组织起来,他带着诸人一起便向着寿张集赶去。这也是对司缉能力的一种考验,若是那司缉平时没有放松训练,那么他就能在最短时间里将人手集结,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俞国振赶到了寿张集。
还隔着老远,便听得一片吵嚷之声,华夏人爱凑热闹的习惯,也是溶在了骨子里的,俞国振皱着眉,示意骑在一匹马上的司缉前去排开看热闹的人。但那司缉喊了几嗓子,有人回过头来一看,便大叫起来:“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耿楼村打过来了!”
立刻就有铜锣声响起,一个少年发疯了般地敲着,然后忽拉拉,从集子四面八方冲出百十个小伙儿,不少人都穿着民兵的作训服。
这是参与民兵的福利之一,每年两套作训服,就为了这两身威风凛凛的衣服,乡村里许多年轻人都踊跃参加。俞国振看到他们这模样,便知道这是寿张集的民兵了。
寿张集在这左近可是大地方,民兵数量多也是难免。
但紧接着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敲着铜锣的少年往他们这边一指:“打,耿楼村的人打出去!”
那百十名年轻人挥着棍棒便冲了过来,劈头盖脑便向着耿楼村民兵打去,俞国振召民兵来原是为了以防万一,手中有些人总好使唤,却不曾想对方连他一起打,若不是身边的警卫得力,他险些就要吃棍子。
“砰!”
恼怒至极的俞国振抬起手,向着天空开了一枪。
这种短火枪类似于后世的驳壳枪,只不过还要稍长一些,平时挂在腰间倒也方便。随着这一声枪响,周围闹轰轰的总算是稍稍安静下来,但旋即那个敲着铜锣的少年又尖声喊道:“他不敢对人打,他打人华夏军便会来收拾他!”
“秦培民,把那小子给我抓来!”
俞国振看那少年张牙舞爪不停挑唆,他知道这种半大的小子是最会惹事的,因此向着自己的一个警卫道。
如今齐牛在军中位高权重,事务也很繁多,不可能天天跟在他身旁充当保镖,就连王启年这家伙现在肩膀上都有一颗星了,正带着龙骑在草原上盯着那些蒙人。因此,俞国振身边的警卫都是新面孔,但莫看他们年轻,单论战斗力来,至少不比王启年差——这可是从三十万华夏军中挑出了最精锐!
那警卫飞突而去,拳打脚踢将几个汉子揍翻,然后便卡着那少年的脖子回来。
那少年脸色吓得惨白,周围人见他们手中有了人质,也都不敢围来,俞国振怒气冲冲地看着那少年,过了会儿,却苦笑了。
他当初也就是带着这样一帮少年开始打天下的,这样半大的小子最是难缠,不怕死,下得了狠手,再稍加训练,便可以派上用场。当初一期的小子们,一共二十余个,活到现在的,只有一半,而仍然在军队系统的,则只有叶武崖、罗九河和张正三个了。
大浪淘沙,这是没有办法的。
“上啊,你们上啊,小爷不怕死,统帅说了,怕死便什么事都做不成,大伙上啊,戚老爷有重赏,打退这伙……这伙……”那少年稍缓过神后还要大嚷,当他看准了抓住他的秦培民模样时,这才意识到,对方竟然就是华夏军。
这让少年的声音小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