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蒋光头在急于剿灭朱毛的前三次围剿中,顾问团中的**顾问,正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不过,那时他用的一直都是化名。
这么一说,大竹立刻全明白了。
访日事件他同样也是亲历者,而且还是最直接的受害人之一。看来一切都不用说了,他们自己的领袖对于那个飞扬跋扈、无视一切权贵的孟遥,同样也是痛彻心扉而又无可奈何。
对大**来说,除了损失数百架战机,近千条生命,最重要的就是帝国的尊严。但对那个老蒋而言,他一定比他们更痛。
因为,他们可以仇恨地拿起屠刀,直接砍向孟遥就是。而他却不行。
内幕,往往就是这样应运而生。
而且一拍即合,各得其所。
于是一个奇迹,又在这个奇怪的国家诞生了。
只要不说话,沿途备足银元和烟酒,所有的大**皇军都可以三五成群,或乘车,或骑驴,在通往唐县的路上畅通无阻。
长短不一的枪炮,甚至包括一些重武器,只要包裹得当,也都无惊无险地送达到了指定地域。
也正是这些种种疑点,让孟遥越打越是惊心,也越打越是愤怒。
唐县是什么地方,真真正正的中原腹地。远的不说,向东一点,离此不过数百里的洛阳,曾是骄狂的侵华日军铁蹄下不多见的“滑铁卢”,有“落日铁城”之美称。
向北,汉江河畔的老河口,即使最巅峰时期的侵华日军到了那里,也不得不在那里蜿蜒盘桓,铩羽而归。
而犹如双黄蛋被两座城市夹在中间的唐县,一夜之间,竟然冒出这么大股的武装,且装备如此精良,个个还都训练有素,这到底是何道理?
更要命的是,打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弄清谁是敌人,数量几何。
哦,其实数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打到现在,最直观的一个态势已经很清楚了。敌人若少于一个师级规模的渗透,他们是绝不可能在我根据地敢如此四面开花的。
好在夜色对敌人有利,对我同样有利。
在营指警卫连闻讯后迅速向孟遥靠拢之后,孟遥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将几乎快要打炸膛的滚筒式冲锋枪横放在双膝之间,顾不得雅观与否,直接掏出家伙对准枪管就是一番激射。
随着滋滋啦啦犹如炸锅般的声响,孟遥极其爽快地打了一个寒噤之后,头脑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
眼下,对我而言是一场遭遇战。但对敌人来说,却是一场有准备之战。扛枪的第一天,毛爷爷的一句话就醒目地挂在每个军营中:不打无准备之仗。那么,既然敌人都打上门了,迎战之后的仓促和不明敌情的慌乱,才是战士们目前最大的敌人。
所以,不管敌人想干什么,只有尽快地缠住敌人,又要与敌人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间距,坚持到天亮,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真相大白的。
就是嘴里有些发苦的是,离开根据地这几年,目前基地的兵力部署他还真有些不甚了了。
唯一清楚的是,大部队肯定现在都不在基地内。一部分远在蒙古四处寻找扎根之地,一部分还在江西四处打转转。这两个支队,便占去了突击营总兵力的一多半。
但印象中,基地支队除了派驻在四周乡镇的连队外,山上应该还有两三个老的主力连队。
枪声间歇时,孟遥一招手将杨茂明叫了过来。
“杨,我知道这时候任何移动都有可能送命,但有几个事情我必须要传达下去,你敢现在跑一趟吗?”
杨茂明突然笑一下道:“营长,好不容易真有枪声了,你怎么突然变得客气了?干什么,你直接下命令吧。”
“不许嘻嘻哈哈。”
孟遥严肃地盯着杨茂明:“第一,你必须活着出去活着回来。第二,搞清楚基地目前真实兵力配属,找到作战参谋全力配合他完成战斗部署。”
“第三,研发基地和陆航大队那里应该有重兵把守,如果不足,就是公安部队也得派过去。机场这边,有我就行了。第四,不要管坛坛罐罐,要尽力保护好非战斗人员和家属。第五,立刻想办法将作战标准配置下发到每个战士手中,尽快完成单兵作战体系的恢复,然后迅速建立单兵间的联合通讯和作战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