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路上任凭宋希濂自说自话,除了偶尔低头要火点烟之外,人家根本就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直到远远望见美庐,一个十分熟悉的也站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宋希濂这才尝尝吐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这两位狐假虎威的小人。
“哎呀老兄,我远远看见是你,我这心就算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又矮又胖的胡宗南,大老远地就伸出手迎了过来,一刹那的神情简直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那样激动。
感同身受的宋希濂暗自发笑着,握着胡宗南的手,不觉也是比往常多了一份力道。
“老弟,你来有多长时间了?”
胡宗南摸出怀表看了看,刚想说话,却忽然改变了主意,一招手叫来自己的警卫员:“快,都瞅瞅你们的时间,现在咱来了多久了。”
几个警卫员、勤务兵慌忙低头看时间,七嘴八舌答道:“一个时辰了。”
胡宗南叹口气,看看宋希濂:“听见没,一个时辰了。”
宋希濂探头瞅了瞅里面,脸上明显有些不快地道:“既然要等这么久,为啥不请我们进去,哪怕就是偏房,我们总可以坐下歇歇脚,喝口茶吧。”
胡宗南一听,吓得伸出一双胖手就来捂他的嘴巴,眼里还一个劲使着眼色。
“哎呀老兄,你这么精明的人今天怎么也犯起糊涂啦,你也不先侦察一下周围的敌情。你看看这一溜停了多少车,还有那后院,哪辆车的主人腿杆子不比咱俩粗。咱们在黄埔的教官,都来了好几个呐。”
啊,宋希濂这才扫了一眼四周,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呀,这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了,都快赶上开六中全会了。
胡宗南意犹未尽地看看他,有些讨功地哼哼道:“现在知道了吧,还坐哩,连站的位置都挤满了人,哪儿还轮得着你我,十年后吧。”
正说着,戴笠一身黑衣,悄没声地站到了二人背后。
“二位将军,久候了——”
乍一听见戴笠的声音从脖子后面冒出来,居然吓得两个早见惯了枪林弹雨的大汉,险些将一泡尿憋出裤裆。
这倒不是两人胆气不壮,而是近年来戴笠的手段与威望日盛,加上又是突然冲背后袭击,一直隐藏在二人心中对戴笠的猜忌不由被唤醒,所以免不了就是一阵肝胆直颤。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两人突然破口大骂起来:“你奶奶个熊的戴雨农,能做一件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