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随手向两个战士一指道:“你,还有你,去,把那个小日本兵抓过来。先不要管别的,抓住后先捆起来再说。哦,小心一点。”
这边刚说完,那边孟遥的新命令火烧火燎地又响了起来:
“各战斗小组注意,现在听我口令。战术机动小组、火力支援小组以及特种作战小组各分出三分之二,立刻于外围阵地警戒布防,步兵战斗小组分出三分之一,马上对银行大院范围进行全方位警戒搜索。其余全部小组,以指挥车防护排为主,即可进入大楼各层,全面肃清可能残余的敌人。”
“是——”
随着这道指向十分清晰的命令发出,原本还残存着些许恻隐之心的战士们,立刻恢复了自己原来紧绷着的那根战斗之弦,操起武器纷纷奔向各自的战位。
崔有权拎起枪,朝孟遥这边看了一眼,见周围都是留守的警戒小组,于是放心下来,挥手招呼着进楼搜索的各个步兵小组,小心翼翼地从一楼开始,盘旋着向各楼层展开了行动。
两个膀大腰圆的战士刚一动作,左芳却突然跳起身,伸出双臂不由分说地拦住他们,嘴里还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士兵,放过他吧,你们看,他不过还是一个小孩子。”
“胡闹——”
孟遥气哼哼地一挥手,立刻就有几个战士走上去,也不管什么咸猪手不咸猪手的了,直接架着胳膊,连同一旁的约翰内斯一起,全都给弄到孟遥身边。
“孟遥,我现在对你的印象要修正一下,你是个——军阀。”
左芳气咻咻地说完,为了表示愤慨的力度,还使劲在鼻子里猛哼一声。
约翰也像个跟屁虫似的迭迭点头道:“孟将军,我也很遗憾的要告诉你,战争也有战争的人道主义。你可以杀死敌人,但得讲究方法。”
孟遥斜倚在自己的指挥车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日寇,头也不回地撇撇嘴道:“二位请便,只是不要再干扰我军的行动就行。”
这边刚说完,那边小日寇已跳起身,左躲右闪地与两个战士捉起了迷藏。
还别说,那小日寇人虽小,但却显得心机颇深,加上追捕的战士只是得到活捉的命令,所以一时间两个大汉竟然连一个少年都奈何不得。
孟遥看得直摇头,下意识地瞅了瞅手表,高声指点道:“两个笨蛋,别费事了,直接打昏。”
话音一落,左芳顿时又翻起眼睛瞪了他一眼。
你个小娘皮,同情心泛滥是吧?怕只怕等你知道用错了对象,你后悔都来不及。
孟遥想着想着,顿时一股恶气从心上腾地升起,嘴里不由得更加高调地大声命令了起来:“听到没有,直接干倒,捆了先扔一边再行处理。”
两个战士晃晃脑袋,刚做了个手势,小日寇手腕突然一翻,一把亮晶晶的尖刀就握在了手上。
看到有刀亮出,两个战士顿时咧开嘴笑了。
小杂种,这下干翻你心理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了——
两人身形一晃,各自一翻手腕刚要变成手刀朝他脖颈处砍去,就发现小日寇突然盯着他俩诡异地一笑,刀尖挑开他的那件又厚又大的棉衣军装,一股极度不祥的感觉突然笼罩在二人心头——
不好,快卧倒!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在小日寇胸间炸响。
随着一股浓烟蒸腾而起,孟遥的一只拳头也怒不可遏地砸在了坚硬的车板上。
啊——
在场的战士目瞪口呆地望着爆炸处,疯狂地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声心疼至极的怒吼。
“卫生员,卫生员——”
孟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抢过两个拐杖夹在腋下,一边艰难地移动着脚步,一边在嘴里大声呼唤着卫生员。
左芳抢上来,双臂紧紧地撑起孟遥,猛地一下哭出声来:“孟、孟将军,对不起,是我——”
孟遥无声地摇摇头,用力将她推开。
卫生员早已抢过去,只是还没跑到近前,便扑通一声坐倒在地,随后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营长,你、你不用过来了。”
然而,孟遥却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恶狠狠甩开战士们的围堵,痛心疾首地怒骂道:“屁话,你们这都是说的是一些什么屁话。兄弟没了,我这个营长能不去送送吗?咱现在都没爹没娘的,我再不站出来,他们找得到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