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同时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战士,举目再次望去,却见一直都懒得和他们多说话的姜成,发出夸张的笑声奔了过去。
两人不觉对视一眼,胸口的一口气猛然一泻千里。
得,突击营的队伍里,竟然连西洋人都有了。
只是,不知道突击营还有多少秘密。而且,放着那么多国人不招募,孟遥弄出这么一支“国际纵队”出来,目的何在?
炫耀武力和影响力,还是暗藏玄机?
原来,两人齐刷刷地看清了迎面飘扬而来的那面大旗——
“突击营国际纵队”。
不过,看着、看着,随着两支队伍距离的不断拉进,两人不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互相摇了摇头。
黑人,那位孟遥大人,真不知是什么口味,连黑人都弄了进来。
哎等等,老天呀,居然还给了他们一个正式的“黑人营”番号。
两人正腹诽着,一队黑人士兵趾高气扬地走到了两人身边,同时也同样好奇地将一双双目光,投向了一脸都是古怪表情的格里高利和他的哥萨克骑兵们。
两支一黑一白的队伍,突然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碰面,不对眼才怪呐。
当然,黑人营后面,同样是一排排的白人,而且看上去比哥萨克骑兵看上去更威风、更有活力。
为啥,就凭背着的枪和身上的军装。当然,还有脸上的神情。
所以白不是对眼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种白和那种白,让这些就要擦肩而过的黑人士兵,都忍不住露出了会心一笑。
好吧,杰瑞这个出了名的黑人捣蛋鬼、嘻哈士,终于按耐不住地停了下来。
这家伙不敢松开脖子的风纪扣,但取下帽盔还是可以的。将帽盔抱进怀里,一只手便伸过来,看样子是想像老朋友一样将它放在格里高利的肩膀上了。
选择格里高利,当然是因为他一看就是这帮白人的头儿,就像紧跟在后面的白人团的那个家伙威尔逊。
“嗨,兄弟,受苦了,看来你们也是一进入国境就被营长赶下了车子。没关系,像这种长途拉练,我们在海岛上早已习以为常了,而且我发现,这比围着海岛转来转去好多了,起码可以长驱直入。”
这混蛋有点美国佬的味道,看来不是从非洲骗来的。
格里高利斜眼望着肩上的那只黑爪子,沉声以命令的口吻道:
“少校,把你的手马上给我拿开,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尉官,也不是校官,而是一名苏联红军的将军,懂了吗?”
“什么,你不是我们的人——”
杰瑞讪讪地愣了一下,但很快耸耸肩膀道:
“苏联红军,啊哈,那太好了,看来我们接下来可以结伴同行,在路上可以顺便切磋一下战术了。老实说,电影上的你们,明显被人吹牛过头了。”
格里高利一怒,刚要发火,另一边肩膀却又压上了一只手臂。
不过,这一次却是白的,而且还是毛茸茸的。
格里高利扭头一看,果然是一个白人,正笑眯眯地盯着他,裂开大嘴就笑:
“啊哈,这里果然有传说中的俄国人,怎么样兄弟,认识一下吧,我叫威尔许,祖籍美国北卡莱纳州,现任突击营国际纵队白人团上校团长,你是——”
话音未落,姜成突然插进来,一把将两人推开了。
“乌兰夫同志,格里高利同志,很抱歉,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你们不能再继续前进了。不过,我会留下来陪你们,并在此就地搭建一个临时军营。我们营长说了,你们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
乌兰夫、格里高利顿时一头大汗。
真正的好招待,是这样的吗,人都到了家门口却不让进,这是哪门子待客之道呀。
“姜成团长,我想我们必须要提醒你一下,我们代表的不是我们个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延安和莫斯科。”
姜成闻言,脸上不觉一黑,不过,他马上又是微微一笑道:
“我说的正是这个,今天中午,我们营长已经启程,前往重庆了。因为根据中美苏三国首脑合议,决定三日后召开一次五方会谈,现在,你们都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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