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骑兵。挤在一起,除了凯旋时,还有就是准备停止战斗时。
是的。这些曾经视死如归的哥萨克骑兵,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泪,在他们一个个垂下手中的马刀之时。他们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绝望。
眼前的这些突击营士兵,火力并不凶猛,但他们的枪法,实在太过刁钻。
战马,几乎都是被一颗子弹从这个眼睛钻入,那个眼睛窜出。从来都不多一颗子弹。
而骑兵们,那些飞过来的枪弹,一般只在两个地方停留——眉心或者胸膛。
而就在这最后的骑兵龟缩在一起不再有任何动作时,无论是那边猛士车上的胡跃东,还是这边沙地中的沈洪涛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也停止了所有的射击。
“指导员,看他们的样子。不会是要投降吧?”
这边说着,那边胡跃东也跟他的几位队员说上了。
“喂弟兄们,这些可是赫赫有名的苏联哥萨克骑兵呀,应该就是布琼尼的骑兵军远东分支,就是不知道跟那支紧急调遣过来的蒙古骑兵团相比如何。嗯,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回去问问丹纳多济、阿尔拜格这两个家伙。”
机枪手扶着车载机枪,一面继续警觉地远远注视着残余的苏联骑兵,一面摸出香烟叼在嘴上道:
“胡排长,这还用问吗,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看也就半斤八两而已。”
另一名狙击手却摇头质疑了一句:
“哥萨克骑兵有名,但蒙古骑兵、尤其是以卡尔梅克骑兵团为代表的苏联红军骑兵,那还是货真价实的。只可惜今天我们碰到的,不是他们。”
话音未落,胡跃东忽然点点头挺身站了起来:
“嗯,弟兄们,他们看来的确是不能与卡尔梅克骑兵团比,瞧他们的样子,咱们可以去捉俘虏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胡跃东所言不虚,那边的哥萨克们已经抛下手中的马刀,一个个翻身下马,然后自动地排成一个纵队,双手抱头缓缓向这边走来。
沈洪涛这下彻底放心了,但起身从沙石堆中爬起来时还是端着枪哼哼了一句:
“操,这些老毛子,绝对是在欧战中打顺了手,连他妈的投降都很有一套。尖兵班,可以上前缴械了,但仍然要保持戒备。”
尖兵班所有的战士都嗷地一声,欢呼雀跃地跳出各自的“战壕”。
胡跃东看了一眼很想发动汽车的车手,随即懒洋洋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全体都有,原地休息,保持戒备。另外,立刻向连长报告,我们已顺利找到指导员及其尖兵班,现正会合中。”
呵呵,跟指导员去抢俘虏,除非吃错了药。
“指导员,可以让吴班副撤回来了吗?拿了这些俘虏,回去的路就再也没有敌情了,我们可以快马加鞭直接往连队阵地归建,警戒哨也就不需要了。”
尖兵班长说着,举目向后望了一眼。
正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映入他的眼帘,仅仅是一刹那,一个不好的预感猛然直冲脑海。于是,他想都没有,抬手就是下意识地向身旁的指导员一把推去:
“指导员,快隐蔽,好像是敌机——”
随着尖兵班长的狂呼声,一道任何士兵都十分熟悉的白光一闪而过,随着光芒闪处的“咻咻”之声,刚刚还整齐地排着纵队而来的哥萨克骑兵,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就被风吹跑了似的,原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就在所有突击营官兵愣在当地,空中方才飘飘荡荡地落下一些明显是军服的碎片……
“指、指导员,他们、他们都被炸飞了,一点都没剩下吧?”
一个战士哆嗦着嘴唇,刚说了一句,只见从他们背后撤退的方向,瞬间爆响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咻咻”声。而在这些恐怖的声响中,一个个小黑点突然间在天空上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而在这些小黑点的前方,则是它们吐出来的一道道炙热的火焰——
妈的,老毛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沈洪涛只来得及本能地在心里大骂一声,就发现自己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猛连最终等来的,不是紧急回撤需要归建的尖兵班以及这个连队不可或缺的一位优秀的指导员,更不是出去接应的侦察排长胡跃东和他三名机智勇敢的侦察兵,而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压压的苏联红军。
当然,最先飞过来的自然还是永远都是急先锋的苏联空军。
也许是吸取了今早偷袭失败的经验,也或者是苏联空军再一次采用了他们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列宁格勒保卫战中超低空打击的法宝,几乎是贴着大草原地皮一掠而过,很快越过石猛连的防线向突击营纵深而去。
而在低空掠进的半路上,这些本来就兼具支援与肃清任务的天之骄子,顺带着完成了一次“光荣的抹杀”任务。
因为,叛徒和投降,对苏联红军而言更是一种耻辱。
紧随其后的,则是震耳欲聋的苏联大炮沙文主义的长距离炮火一路延伸而来的火力打击。这种极富苏联红军集团军集群作战特色的炮火延伸,一路而来,仿佛长了腿似的,猛烈的程度和密度,几乎将石猛连每个战士都生生地拉出战壕之中,然后像蹦极一般在地面弹来弹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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