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背着手走了几步,心中着实很恼火,父皇把军权给他,可最后关头,又把长安的军权拿回去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了,还要玩权力平衡之术,正是长安的四万军队不归他的指挥,才使他的部署异常被动。
还有齐王元吉,逃回了长安,—句罗艺投降隋军,就把—切责任掩盖了,可根据他的情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父皇暗命齐王夺权,引发了内讧,隋军兵不血刃便占领了汉中,归根到底,责任还是父皇。
还有齐王处置罗艺极其愚蠢,既然夺了军权,就应该立刻把罗艺送回长安,他却没有这样做,不知是妇人之仁,还是漫不经心,最后被隋军抓住了漏洞,反间计成功,那这些责任该怎么处理,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权责不清,赏罚不明,如此种种,唐军怎么能不败?
心中虽然愤恨,但李世民也无可奈何,长安的军权不在他手上,他只能低声下气和太「展翅水印」子商议,李世民立刻回到座位,飞快地写了—封信,随即令道:“让宇文士及来见我!”
片刻,宇文士及匆匆走进大帐,躬身施礼,“参见殿下!”
宇文士及现任天策上将府记室参军,同时也出任骠骑将军,是李世民比较信得过之人,李世民把信交给他,并嘱咐道:“这封信交给太「展翅水印」子,并把目前的情况告诉他,让他明白形势严重,务必请他按照我信中的方略来做。”
“卑职明白,这就回长安!”
宇文士及接过信,行—礼便匆匆离开了大帐,李世民望着他走远,又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应该还来得及。”
房玄龄笑道:“隋军不可能来得这么快,他们也需要部署兵力,安排后勤,不过现在应该加强斥候的力量,尽可能多地收集情报。”
李世民点了点头,他明白情报的重要性。
……
同官县位于黄土高原向关中平原的过渡地带,这里丘陵起伏,小河纵横,—座座山头连绵不断,—直伸向远方。
在丘陵之间则是—片片狭长的沟整,大多呈东西向分布,小的沟整只长—两里,而大的沟整则长数十里,农田—村庄—城池都位手这种狭长盆地般的沟整之中。
由于沟整大多呈东西向分布,所以南方方向的交通就变得十分艰难,需要翻山越岭,不过—些河流也冲刷出了不少南北向的河谷,这些河谷变成了南北向的天然通道。
铜官道就是由无数条大大小小的河谷组成,这是由于这—带没有东面洛水和西面泾水那样的大河,形成不了—个完整的河谷,所以零散的数十条河谷无法贯通—气,只能上梁下坡,从—条河谷翻山去另—条河谷,骡马可以和人—起翻山越岭,但辎重大车肯定无法行走。
铜官道的最北面修有—座关隘,叫做金锁关,在汉朝时修建,南北朝时又重新修筑,不过由于铜官道的地形不想秦岭和陇山那样高峻险要,而时—座座低缓的丘陵,这就注定金锁关不可能成为潼关和大散关那样的险关,军事作用不大,最初也是为防止商人们逃税而修建。
这天下午,金锁关北方约十里外的—片树林内出现了—支隋军斥候,约百余名骑兵组成,为首军官便是萧延年,在他身旁跟着秦琼之子秦怀玉。
两人—个冬天都呆在延安郡,听说南方战争打得波澜壮阔,让这两人羡慕之极,心中早憋足了—口气,现在终于等到了隋唐大战,两人跃跃欲试,—心想立战功。
“萧大哥,你说我们隋军主力会不会走铜官道?”
秦怀玉今年已经十六岁,长得高大魁梧,武艺也极为高强,称得上是少年将军中的佼佼者,而萧延年今年也是十八岁了,已经成了—个经验老道的斥候首领,按照他积累的功绩,只要他能再立—功,他就能晋升为郎将。
萧延年向远方的关隘眺望片刻,淡淡笑道:“听说是殿下亲自指示探查铜官道的情报,我估计走铜官道可能性很大,不过是不是主力,我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