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你确定无碍?”吴铭紫气东来的手掌间,正躺着那颗七彩龙珠。
“夫君且放宽心,连日来众姐妹一刻不停围炉念坐,多有感悟。想来此灵宝熔炉,便是取‘通灵达意’之意。夫君心有所想,炉必有所炼。
且骊珠离体,灵气自溢。日久便会散尽灵力,化为齑粉。到那时,这母龙即便本领通天,也免不了打回原型,变成条水蛇。”百花娘道行高深,言必不虚。
“如此……”吴铭生怕把骊珠炼化,坏了蜃龙性命。
“吴铭,此炉乃你门中至宝,必有大神通。上次炼化香花宝簪,便是明证。”明妃亦开解道。
吴铭挠了挠头皮,“本以为这条母暴龙不日便会打上门来,不想过了这许多时日仍不现身,我心亦有些惴惴,难不成真就摔成重伤,正躲在某地苟延残喘……”
明妃捏指轻点其眉心,嗔道:“你倒是怕她死,还是想她死?”
就势将胳膊肘蹭进丽质天怀里,吴铭嬉笑着说道:“我看这龙母功法也是稀松,不然如此珍贵的内丹,怎就被我卷了去?”
“骊珠即龙珠,传出自骊龙颔下。”百花娘媚眼藏春,娇笑开口,“此实为误读。想那颚下口舌重地,又岂能生出明珠?‘颚’通‘腭’是指骊龙咽喉处生的一簇软肉。其状如花,临渊倒放,花蕊之中生有一珠,便是那骊珠。”
吴铭幡然醒悟,“这骊珠是生在扁桃体上的?”
“扁桃体是甚么?”百花娘还是与他处的时日短了,还不习惯听他随口崩出的生僻字词。
“就是花腭的意思。”想着当时状况,吴铭忍不住笑道:“那日我用舌头裹住母龙花腭狠狠一拉,想来定是那时将珠子卷了过来。”
众女纷纷掩口而笑,“夫君神功盖世,奴等钦佩!”
吴铭不疑有他,亦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此话一出,笑声更烈。
一个个端是花枝招展,各显廷芳。置身其间,其人自醉,此中滋味,岂是一言能尽!
笑过之后,吴铭遂将忧扰抛到一边,这便伸手入炉,缓缓摊开掌心,将那颗宝珠释出。
与先时情况皆不相同,灵珠遇火,自行变化。不等吴铭心有所想,便已擅自化形成一方小砚。但见砚中水清见底,云雾缭绕,更有一条小龙,鹿角红鬃,畅游其间,十分畅快。
“怎么回事!”吴铭端是吓了一大跳,以为坏了蜃龙性命。
“夫君勿惊,此珠乃蜃龙之精,内藏魂灵,君所见,不过是宝炉幻化。”百花娘好言宽慰。
明妃近身视之,忽有所悟,“咦,莫非是化龙池?”
“化龙池?”吴铭做茶博士时曾听说过,“可是佛祖座前,能令白驹化龙的池子?”
“正是。”明妃欣然点头,“却不知放在此地,又有何禅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百花娘灵光一闪,已有明悟,“夫君,此砚只恐与那化龙池用处相仿,却不单单化龙,而是能化百兽为己用。”
“化百兽为己用……”吴铭似乎抓住了什么。
见吴铭凝眉沉思,百花娘遂出言提醒,“夫君莫是忘了那镇墓神兽?”
“镇墓神兽!”吴铭如醍醐灌顶,一通百通,“此炉能将蜃龙炼成『镇兽』!”
“想来便是如此。”明妃也已醒悟,“镇殿、镇墓、镇水、还有这镇山,都各有神兽。”
此话一出,美人纷纷嚷道:“夫君何不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