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岭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食指狠狠划过手机屏幕,耳朵都红透了,“喂,你踏马为什么总是在老子最不想接电话的时候打电话给老子?”
“当然在我家啊还能在哪里?”
“你来了?不是吧?这么快?你是飞过来的吗?”
“她很好,你都问了一百遍了,那么不放心老子干嘛还什么事都交给老子帮你办?”
“真的?你刚买的那辆?算你有良心!好了,快过来看你的宝贝吧,她看起来好无奈好郁闷哦。”张西岭挂掉电话,就看到全场除了被打击到的欧阳深思外,都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是谁?是慕寒吗?告诉我?邢天爱的眼睛仿佛要将张西岭瞪穿,可惜的是,张西岭并没有感应到,他看着老金的手放在了努努的后颈处,虚虚地抓着,那双眼睛变得深沉如海,那是守着自己的领地的鹰的眼睛。
“老张,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录了我唱的歌做铃声了?哥是不是唱的特好?你要是做什么选秀节目的评委的话一定会为哥亮灯的是不是?哥如果是明星的话你就是哥的脑残粉,是不是?”努努没心没肺地笑。
张西岭笑,春风般和煦,“是,努努哥威武!”
“哥,”沉默的老金开口了,“天爱姐醒了,我们也回去吧,你今天累了,需要休息。”
“嗯,好哦!你也累了吧?今天多亏你了,我们走吧!”努努乖顺地说,仿佛刚刚那个直着脖子跟欧阳深思争得面红耳赤,只差大打出手的火爆爷们儿不是他。
两人跟邢天爱道别,老金揽住努努的肩,凉凉地看一眼张西岭,大步离开。
张西岭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嘴角扯出一个荒凉的笑,看得邢天爱心惊胆战,这是得有多寂寞?又一个爱而不得,却死死守在原地的痴情种子。
门被大力推开,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撞开了门,而后重重地跌在了房间的地板上,那惊天动地的动静,仿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没头没脑的野猪,得了失心疯一样撒开四蹄奔跑,而后一头跌进了猎人挖好的陷阱,摔了个四仰八叉。
野猪缓缓抬头,正对上邢天爱有些嫌弃有些讶异的目光,他咧开嘴笑,露出粉色的牙龈,傻到让人不忍直视,“天爱——!”
“陛下,陛下你快平身吧,”张西岭做势来扶他,“你这不是折杀臣妾吗?”
“张蛋蛋——!”李慕寒揪住他伸过来的手,一把将他拽倒,按在地上一顿好打。
“李慕寒你大爷,老子帮你救了你媳妇儿,不知道从此对大爷奴颜卑膝,唯大爷马首是瞻,竟然敢打大爷!哎哟,哎哟,痛啊,哥我错了,别打了,我不是你大爷,你是我大爷。”张西岭好一阵鬼哭狼嚎。
邢天爱看不下去,“慕寒,你够了!”李慕寒立刻停了手,抓住张西岭的两条腿,将他拖了出去,而后狠狠关上门,并反锁了。
“你大爷,这里是老子的家,你竟然把老子赶出去!”刚刚求饶的人老毛病立刻就犯了,大呼小叫了起来。
李慕寒扶额,冲邢天爱苦笑一下,耸了耸肩,遇上这种屡教不改的人,他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冲出去再揍他一顿吧?
听到屋子里没动静,某人的声音压低了,变得八卦兮兮,“老李,老李,嗨,老李,你在干什么?不是吧你这么猴急?不行啊,你媳妇的那身体可不适合……”
“滚——!”忍无可忍的李慕寒爆发了,“狮子吼”神功出江湖,世界一片寂静。好久都不见动静,看来是真的滚了,李慕寒冲邢天爱比了个“v”字。
“傻样——!”邢天爱含笑瞪他一眼。
李慕寒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走向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两只手慢慢摩娑着。他是笑着的,笑着笑着脸就垮了下来,嘴一撇,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邢天爱心里一凉。
“天爱!”他一把揽过她,将她死死固定在怀里,“谢谢你,谢谢你没事!接到邢遇爱的电话时我快疯了,我恨死自己了,早不出差迟不出差,为什么偏偏要在你有事的时候出差?如果西岭不在越北的话,我真的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还好,还好他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其实胆大又心细,保住了你,也保住了我们的孩子。不然的话,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刚刚说什么?”邢天爱心里一动,“保住了谁?”
“咱们的孩子啊?”李慕寒一愣,“天爱,难道你都没发现自己怀孕了?”
邢天爱黑线,“我傻呀?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没发现自己怀孕?我是说,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孩子?我,离开你以后,可是一直和欧阳深思在一起的。没准儿我们旧情复燃,我有了他的孩子呢?”
“别傻了,孩子都八个月了,你们在一起只有五个月,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李慕寒刮了刮她的鼻子,像是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所以,你相信我并不是因为你相信,而是推算出来的,是不是?如果推算出来,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和孩子的月龄一样大,你是不是就不相信我?”
“哪有那么多如果?事实已经摆在了那里,咱尊重事实好不好?别再有那些让人郁闷的联想了好不好?”李慕寒无奈。
“不行,你必须正面回答我!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我相信!”
“你诚恳一点!”“好的,诚恳一点,我李慕寒相信我老婆邢天爱是冰清玉洁,坚贞不屈,哎哟,耳朵,疼疼,我哪里说错了吗?
“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威武不屈,富贵不淫了?语文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吧?来,让姐姐好好给你补补课。”
好的,邢老师小学语文补习班,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