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王爷将生意已在慢慢转出,转到一个叫做聂风扬的名义下,听说这聂风扬是先帝宠妃的二哥。
当年幸运逃过被抄满门的厄运,到了新帝手上又平反,也不知怎么会有那么厚的家事,蔸下王爷许多生意。
王爷已有数月没回过王府了,行踪只有柳叶知道。
他得先去找柳叶。
宁长出门便点燃一只信号火炬,只听一声鸣响,火炬穿破黑夜,飞上云层,燃放出五彩的花朵。
柳叶看天,蹙眉对正对着湖面发呆的王爷说道:“宁长在找我。”
慕容琰回神,看了看天空那朵五彩花炸开的余光,感到有些奇怪。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连信号都用上了?
这东西,只有慕容琰自己才做的出来。且十分费心力。每一年只有十枚,柳叶,风扬,宁长,管家,他自己各两枚。
到了下一年的梅雨季节就会失效无用。
这几年,用的极少。以至于到了梅雨季节,拿出来当做烟花放了。
但平时,却是没有要紧的事绝不会随便用的。
“王爷,我去看看,你早些休息。”
柳叶说罢就要行去。定是急事,耽搁不得。
“本王也一同。”慕容琰随后跟上,两人疾步如飞,朝信号方位急急而去。
沈怀安只是将湘莲带回府中,那几人,各自回去了。
若是用得上他们,沈怀安自会去寻。若是用不上,还是会去寻,寻来,杀人灭口。
不为一千两赏金,也不为怕慕容琰。到此时,他还怕什么慕容琰!慕容琰就要完蛋了!
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从一个女人嘴里敲出东西来,还是靠那几个混混。传出去,实在是丢人现眼。有损他沈怀安的威严!
转眼已是五更天,沈怀安进府之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湘莲想着治儿似乎被吓坏了,心里好生不安,有些后悔不该为了钱出卖嫂嫂。若是被哥哥知道了,一定会打死自己。
可事到如今,出了听天由命,什么她也做不了。
只希望能尽快拿到这笔赏金,和李郎去外地做生意,相守着过上幸福的日子。就算是娘家回不了,她也认了。
陈氏和江氏,都是各怀心思只等天亮。
打更人敲响最后一更锣声,陈氏便梳洗起身,去了武氏的院落。
江氏却正有些睡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怀安怀揣白纸黑字,也没高兴多久,就想起来比抓到慕容琰把柄更要紧的事来。
那两个孩子,照这供书上说,分明是那女人从宫里带出去的。那不就是皇上的骨肉?
除非,那女人和慕容琰早有交集。可这,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信!
那这封好不容易得来的凭证,岂不是扳倒了慕容琰, 反而害了自己吗?两个孩子要是进了宫,那个小王爷,岂不是要摇身一变成了小皇子?
还可能成了储君!
要死啊!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到现在才想起来这茬!亏自己还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沈怀安在自己房中记得又是跺脚又是自己扇自己耳光,想破了脑袋想出了一肚子苦水,就是想不出这证书还有什么意义!
除非,把那女人重绑一次,只说那女人和慕容琰的事……
不对啊,那女人是奶娘,没有孩子,要奶娘做什么?
或者,把孩子的年岁改一改,让皇上以为是慕容琰的,正好把他们全杀了泄愤!
也不对,皇上没那么容易糊弄,他会找他皇叔慕容琰对质!到时候,反而会治自己企图谋害龙子之罪!
娘的!
那这白纸黑字,黑字白纸,岂不是成了废纸一张?
沈怀安气极反笑,知笑的涕泪横飞。
宁长将妹妹宁氏遭绑架灌下迷药一事说与柳叶与王爷知道,慕容琰沉思一时后,却只是叹气说了一句:“既然如此,听天由命吧。”
宁长不依,要去找沈怀安拼命,拿回证据。
慕容琰却苦笑说:“这样一来,就更说不清楚了。”
沈怀安费尽心思拿自己和翎儿私通的证据,最想要的不过是自己因为被皇上记恨,被皇上处死或是削去王爷官职,从此无法再和沈家抗衡,让他沈家可以为所欲为独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