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梁山很干脆地说道。
清风小和尚微微一愣,旋即道:“那梁施主如何才能肯借呢?”
“借就不用借了,入股如何?”
“入股?”清风小和尚搔了搔光头,有些不解。
“来,我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入股?”
梁山解释了一通,就是合伙一起做买卖,清风小和尚也显然是历练出来,居然听了两三句也就懂了,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这倒让梁山不解了,问小和尚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清风小和尚回答说梁施主有一颗仁心,合作绝不会有错。
梁山汗颜,立刻把刚到手还没有捂热的金叶子抛给了清风,并承诺过几日还有同样量大金叶子入股。
梁山一点遗憾都没有,钱这东西就不能捂,赶紧出手,才能钱钱流动。
梁山商议除夕过后两个人再细聊,少不了要细化规章制度。梁山打定主意,后世银行标准能照搬到照搬。这样一来,有先进管理制度在,梁山再上上课,普及一下金融知识,人手也有了,应该真正加强质库的竞争力。
当然,梁山还有一个主意,那就是搞拍卖行。
质库就是抵押,但是抵押被没收的财产却没有相应的行业对付,这是一个空白啊,与佛门联手,以后还有道门,功德自然那大大的。
就在梁山散尽金叶子之时,兰桂博戏坊烛光高挂,底下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小七面沉似水,眼睛盯着那一直在转的骰子。
兰桂博戏坊是小长干区最大的一家博戏坊,整个建筑三楼。
一楼是斗禽戏场,也是最热闹的地方,叫喊声都快要掀开房顶了;二楼是六博与双陆场;三楼就要文雅一些,是围棋手谈之类的。
三楼的侍女穿着自然都是婢女的裳服,气质也是接近小家碧玉的文静;二楼一楼的侍女就要豪放得多,被后世称为女人的事业线也都大多耀眼地显露出来,穿梭呼喊的男人之间,倒酒敬茶,被揩油之后也不是恼不怒,银铃一般的笑声穿梭人群之中。
最多人群围的一个圈,双陆棋上,两个旋转了许久的骰子终于停止转动,最后停止一个为“二”,一个为“三”,围观者爆发一阵嘘声,神情一个个沮丧起来。
小七笑眯眯拿开最后一个棋子,笑道:“我又赢了!”这双陆有些类似飞行棋,所有棋子从棋盘上拿走的那个就算是赢了。
对面那个虬须大汉面色变了变,嘴唇哆嗦了下,见到小七笑嘻嘻地把一包袱银子拿过去,双手一拍,站起喝道:“你小子使诈!”说着伸手就向小七抓来!
小七抬脚一踢,双陆棋盘直接就撞到虬须大汉肚子上。虬须大汉面色一白,额头就滚落汗珠。
“输不要紧,输不起才可悲!”说着,小七抓出一颗小银锭扔给旁边的侍女,道,“大爷赏的,走了!”
小七出了兰桂博戏坊,嘿嘿冷笑两声,迅速拐进一没人的巷子里,十多条人影立刻扑了进去,不多时,唉哟声不绝于耳。
此刻,梁山刚刚找到一马车正往回赶,而金陵宫的项叔刚刚痛饮一番出了东升酒楼。
建康城宫城南边百官府衙,太常寺的鼓吹署灯火通明,正在为明日晚上的除夕宴排练。
这相当是春晚的最后一次彩排,各方面演职人员都紧张万分。当然,这个时间点,声音却不敢大大的放出,该唱的都是细声细气地唱,所有乐器都是虚按。
候场临时搭建的行军帐篷内,从荆州一路沿长江到达建康城的百草班头号女优伶商秀芸正对着铜镜看自己妆容。
有人进了帐篷,是班主胡彪,细声细气道:“商大家,该您上场了。”说完,胡彪恭恭敬敬退出去。
不多时,商秀芸一袭白衣出了帐篷,抬头望了望天,忽地双臂一展,水袖一挥,直刺上天空,和着飘飘荡荡的飞雪旋绕,飞转……一半是商业细胞,一半是艺术细胞的胡彪看呆了,此刻他浑身上下都变成了艺术细胞,好象回到最初学戏的那段时日,美啊,无法言表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