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娘差点拍起巴掌,相公着实可爱。不过这可爱,对王玄而言却是着实可恶。
不过陈四娘心中大爽,如同六月天饮下一块冰一般痛快,昨日王玄那番倔傲模样,现在如同孙子一般,果然是相公出手不凡。
“最后啊,反而是便宜了刘明德。我来之前,我收到刘明德登基大典的请帖,没办法,听说王家要跟我们梁家庄谈合作,星夜就赶回来了。”
王玄忽然就有一种眼冒金星之感,比梁山直接咣咣甩两巴掌还要头晕。
王玄一脸悲催,心道你还不如直接打脸了。这话说的,跟王家合作比出席新皇登基大典还重要,这话要说传出去,王家上下那几百口人一个都别想活!
“梁兄,万不可这么说。”王玄整个都哆嗦起来。
陈四娘抿着嘴,忍住笑,相公真会胡说八道,哪知道跟王家合作的事,这不方才才听到的吗?
“只要是在襄阳,梁家商队畅通无阻,而且绝对没有人敢为难,抽税之类的事更不可能发生。”王玄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转变态度,那就完蛋了,拍着胸脯道:“只要是梁家庄的事,王家绝对当自己的事来办,谁敢跟梁家庄过不去,首先是跟我们王家过不去。”
梁山看了一眼这昔日同窗,虽然无耻得紧,但着实也是有些过人之处,反应极快,难怪被襄阳太守看中招为女婿。
“我就说王家仁义嘛,所以我不理那刘明德星夜赶回来是对的。”梁山望着陈四娘道。
陈四娘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了。
王玄脸色彻底垮下来,道:“梁兄再不要说笑了。”王玄心道,不带这样痛打落水狗的!
“王兄你也知道啊,这新皇刘明德跟我熟悉,原来是同一批进圣剑堂修行的。”
王玄瞪大了眼,心道马勒隔壁的,老子不知道啊,你不说我哪知道,敢情这新皇还跟你是同修啊。
“这小子修行不怎么样,在外门时候都是我罩着他,不然的话这家伙被人欺负惨了,后来我进内门,他还在外门,看来终归不是修行的命,做皇帝才是他主业。”
梁山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王玄就犹如五雷轰顶。
之前梁山的话虽然吓人,但虚虚实实也就这样,但是现在这话,两个人一起进圣剑堂修行的,而且还一直当大哥罩着人家,这关系,铁了去了,王玄最后一点不甘也没有了。
玩不过,这昔日自己左右瞧不上的吃软饭的梁山伯,现在跟皇帝是哥们,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什么叫今非昔比,这就是啊。
一念及此,王玄就臊得慌。可怜自己昨天还趾高气扬的,现在可好,这买卖没得做了,早知道这样,自己不抢着过来了。
不对,自己过来,怎么着也能让王家提桥知晓可能到来的祸事,换一个不懂事的,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正这样想着,王玄就看到梁山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金牌来,递给了陈四娘。
“娘子,你看看,这就是刘明德给的,说以后我可以随意出入建康宫,我说我要随意出入建康宫干什么?”
“干什么?”陈四娘一把接了过来,“安慰安慰那些深宫怨妇呗。”
王玄心道,老天啊,降下个雷干脆劈死自己吧,这一对夫妇都不是正常人啊,相公说话已经臭屁得不行,这娘子还直接让相公爬上龙床,听他们说话,小心肝实在受不了啊。
“那些庸脂俗粉,算了吧。”梁山很不屑地说道。
王玄顿时有一种如坐针毡之感。
“如朕亲临。”陈四娘轻声读道。
王玄脑袋开始嗡嗡,犹如群蜂乱舞。
“给王兄也看看。”梁山抓过来,然后手一扬,直接向王玄抛过去。
王玄就看到一道金光,慌忙站起,然而双腿已经发软,突然站起,身子一晃,直接跌倒在地。
“咣”,金牌这双手跳了几跳,直接掉地上,王玄整个人也死仰八叉倒在地上。
梁山倏地站了起来,道:“金牌掉地,这可是要杀……”梁山没办法说下去了,因为看到倒地的王玄双目已经流出不尽委屈的泪水了。梁山心道,阿弥陀佛,我本善良,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