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副宫主马德意,没见到梁宫主,当时金长老是松了一口气。
马德意很热情,难得堂里面派免费劳力了,立刻抓金长老为壮丁,在金陵宫坐堂当大夫。
金长老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先干着。
晚上,马德意还召集了项叔与小七,到外头摆了一桌算是给金长老接风。
这都是世俗的一套,金长老没感到有多受重视,倒是落了一身的不自在,酒席宴上就想着早些回去盘腿入定修行。
第二天,马德意马副宫主还做主让金长老报了一个名,算是入了修真行会了。
金长老问了几句,就听出这修真行会的不对来。这里面有些撇开修真堂自立山头的意思。金长老心里有些警惕,但是马德意一番话打动了他。
能到这建康城的,那就是缘分,都是各修真堂里不受待见的,这么一拨子的苦命人再不抱团团结在一起,那可真遭人唾弃作贱了。
金长老一想,也对。想着自己临出山门那些个人的脸色,金长老就气不打一处来,也就同意报名了。
呆了三天,还是没见着梁山,金长老心里面就开始忐忑起来,想着这梁宫主说不定是晾着自己,然后找机会收拾他。
发配已经够苦了,再有一个随时挑自己的刺的上司,那就更苦逼了。
金长老也没有好的办法,这三天三夜那就卯足了劲做事。老资格没法摆,更不要看自己是白胡子年纪一大把,金长老要把自己当年轻小厮看待,里里外外能伸手干的活绝对抢着干。
金陵宫医药馆如今是名声在外,晚上亦有病人上门,金长老看完一个病人,就忙着起身打扫卫生。
还别说,金长老还真找到过去做杂役的感觉了。
原来金长老刚到圣剑堂也是从杂役做起,好不容易成为外门弟子,又是一番努力才成为长老,几乎耗费他百年的大好光阴。
现在算是彻底活回去了。
金长老也不敢抱怨,低着头扫地。
里面扫好了,金长老就到外头。
一到外头,金长老就皱着眉,闭着气。也不知道谁家顽皮孩子,就在靠医药馆墙角的地方拉了一泡童子尿。
想到在圣剑堂仙气袅袅,一切都是素净整洁,金长老禁不住“呸”了一声,还宋国国都了,随地大小便,这他娘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样的小孩,抓住一个罚一个,还有小孩父母,真真是没教养啊。
金长老心里觉得有些委屈,眼眶开始发红,有些想掉老泪,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正想着,一辆马车疾驰过来,金长老赶紧闪到一边,垂头肃立。
马车却在金陵宫面前来了一个急停,两匹大牲口的浓重气息扑面而来,金长老掩鼻靠墙,脸上有一种接近被猥亵的表情,突见车帘一掀,露出一人来。
金长老吓了一跳,像兵士般站得笔直,连忙道:“梁、梁宫主!”
“是金长老啊,什么时候到的?”梁山一眼看到金长老有些佝偻着身子在金陵宫门前打扫卫生,停下马车来问上一问。
“就、就前几天。”金长老忙答道。
“好!来了就好好干!”梁山点点头,然后垂下帘子。
金长老老脸一红,但不得不硬撑着目送梁宫主远去。
建康宫,太极殿。
邱云龙不断地磕头,额头已经流血,光洁的地面上有浆糊一般的血,粘稠。
“你这是威胁朕吗?”刘明德冷声道。
“陛下,臣不敢,只求陛下为臣做主啊!”邱云龙高声疾呼。
“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刘明德近乎咆哮着喝道。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邱云龙又是砰砰磕头。
刘明德一拂袖子,道:“不要再说,朕叫人去请梁宫主了,你当面跟他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了。”
邱云龙缓缓抬起头,整个脸部因为愤怒与憋屈而扭曲,被人废了,还要向人道歉。
刘明德冷哼了一声,道:“朕师兄的妻妾,你也敢招惹,真是色胆包天。”
“臣虽有错,然而臣不甘心啊。”
“那你要如何?还要我那师兄赔你?”
邱云龙迅速地爬了几步,脸上现出一些希冀之色,连忙说道:“我听说仙家有嫁接之法……”
“好啦!此事日后再提,我那师兄有一句话却没说错,现在我们君臣关系更近了。”刘明德微微一笑。
邱云龙身子一颤,连忙垂下脸去。
“大将军你就不要做了,给朕做个掌印吧。”
“不!”邱云龙扯着脖子,一脸悲愤。
“怎么,这就是你的忠心?”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但是,臣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近身侍奉陛下啊。”
掌印者历来是太监,所以太监中有掌印太监,这基本上是皇上最亲近的近臣了,在宫中也是权威赫赫。可是这种权威,邱云龙绝不想有。
刘明德眸光一闪而过戏谑,心道自己的那位师兄,居然一脚就把邱云龙给废了,出手着实狠辣。“梁宫主到!”就这时,影子七号在太极殿外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