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大人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了,陈俏俏一阵委屈,顿时发作了,“是!我是贪财,那还不是被逼的?我做了什么了?不过叫你和人吃一顿而已,又没有叫你安排官职给他,这算是什么了不得的错处?你口口声声说是陈炜的至交好友,这一点点忙也不帮!对!陈炜是廉洁,陈炜倒是好,他成全了自己的名声,却让我们一家受苦!他一去不返,留给我的是一堆欠条!我这才知道,他当指挥使的俸禄是去了哪里的了,这就是他身为丈夫和父亲的担当!让自己的夫人和儿女受苦,成全他自己的侠义廉洁的名声!这样的名声我可不稀罕!我只知道,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顶着一个无谓将军的名声受苦有什么意思!”
陈俏俏索性不讲理了起来,捂住脸痛哭,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好办,在家里已经有了准备,在绢帕上抹上了洋葱,这眼泪哗哗的流,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见银大人无动于衷,她索性蹲下哭了,如果他在不说话,她决定了,就坐在地上大哭!阳子在一旁只是手足无措,这该怎么办?
她偷偷的从指缝里偷看,那银大人虽然看不出神色,但下巴却是动了一动,双拳握得紧紧的。陈俏俏就知道有戏了,他没有直接离去,就是有些犹疑。
“嫂夫人!你莫哭,这话是在下说重了一些,我只是怕坏了陈兄的名气,却不知道你们过得如此艰难啊!”银大人的声音软了下来。
陈俏俏这才停止哭泣,但却不领情,“我只是买下了那叶大人的园子,他听说我认识了你,便宜一些罢了,又不是贪污受贿!现在哪家的姑娘出嫁不是还要陪嫁庄园的?我们家的思左和思右也该准备起来了啊,我可是要让她们嫁的风风光光的!”
银大人有些了然,“花了多少两,是多大的园子?”陈俏俏有些心虚,不停地绞着手上的绢帕,“二百两……是一百亩的园子……”这还不是贪污受贿?唉!也罢,就去吃一顿饭吧,应酬一下就是了。银大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今晚我去,只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俏俏顿时灿烂无比的笑了起来,“那是!那是!再也不敢了!况且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说得诚心的要死,但是陈俏俏心里明白,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她依然会将银大人给卖了的,这银子多好赚啊!
这破涕为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银大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圈套一般,而且不是一般的圈套……
“银大哥!那好,晚上记得来哦!”陈俏俏目的达到,便准备回去了,突然想起一事,“银大哥,只知道你姓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银大人微微的一怔,他身边的守卫也停止了呼吸,这银大人的姓名是最高的机密,他们都不知道!银大人似乎顿了一顿,“在下单名火字!”银姓虽然不多,但陈俏俏知道是有的,并不觉得怪异。汉族银氏起源有两种说法。一是银氏祖籍原为湖北襄樊麻城,二说是本祖籍乃福建闽侯。其他过程与前所述基本一致。汉族银姓今天在自贡、遂宁、资阳一带有分布;另外陕西省也有一部分。银姓起源较早,汉代时已有所见。唐宋时期湖南一带有银姓人居住。银姓历史上以西河为郡望。名人有:汉代武官银木,银姓除广西较为集中外,另在河北、山东等省及彝、仫佬、满、苗、壮等民族中。
“银火?有趣!”陈俏俏说道,心里却有些怪异,这名字还别扭啊,刚刚他还想了一下,莫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唉不管了,今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呢!她早饭都没有吃就来请他,回家之后还要去柳先生那拜师呢!还要准备晚餐,今天肯定是繁忙的一天。
跳上了阳子的马车,挥舞中手里的绢帕,“银火大哥!记得要来哦!”银大人不自觉的也抬起手,挥了一挥,却看见守卫那比牛眼还睁得大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有些微微的失态了。
这叫他们这么不惊异!这银大人向来不苟言笑,严厉非常的,却被一个娇俏的妇人乱了方寸,看得出来,他对那妇人极为看重,还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银大人却是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感慨万千,看来这几年她是过得辛苦啊,变化也太大了一点,要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几乎以为认错了,不过这样生机勃勃的她,似乎也不错!银大人的嘴角浮出一丝的笑意。
陈俏俏和阳子赶着马车往回走,行至闹市的时候,遇见了出殡的队伍,本来陈俏俏不以为意,阳子却讶异道,“夫人!昨日那个陆婆子也在!”陈俏俏这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嚎哭的最厉害的不就是昨天来陈家的陆婆子吗?陈俏俏这才注意到,那帐幡上赫然写着永定侯府!令人非常奇怪的是,后面还跟着几个女孩,穿得十分诡秘,虽然是着素服,但隐隐约约看得出里面是红色的衣裙,在一群披麻戴孝的人之中显得是如此突兀!
陈俏俏的心里一沉,急忙跳下了马车,偷偷地拉了一个看热闹的婆子,“这是哪家的大爷出殡,好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