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数着手指笑道:“襄王殿下亲自‘摘’的苹果,明天公主和驸马吃一个。太和现在磨牙了,她一个。父皇母后母妃各两个,我一个,你一个,你先摘十一个吧,摘得下来再说。”
“才十一个?”赵彦恒过来闹她,道:“还摘得下来再说,你小瞧我。”
“哪能呢?”李斐眨着无辜的眼睛道:“我们够吃就行了,还有那么多的刺猬需要果腹呢,你别打光了。”
“这还差不多,爷是百发百中,真有这个空儿,整个树都撸光了。”
说罢赵彦恒还真是全神贯注的,一颗苹果掉进水潭里,溅起一片水花。
苹果掉到了水里还得想办法捞,李斐左看看右看看,找了一段枯枝,一段不够多找几段,准备绑起来拨水捞苹果。
赵彦恒一副奸计得逞一半的样子,道:“你别忙,它们会荡过来的。”
赵彦恒就冲垂挂到潭面上的苹果打,一颗一颗全部沉入水底再浮现上来,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的,打下了二十几个,有一半是捞不着的。赵彦恒爽快的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裳,滩水游了过去拾苹果。
李斐蹲在地上把苹果塞褡裢里,最后一颗红彤彤的苹果咬了一口,又脆又甜,李斐把自己咬过的苹果递给擦身子的赵彦恒道:“很好吃,你尝尝。”
赵彦恒裸|着身子,一览无余。
一行人出了城门,李斐,朱秒聪,朱妙仙,马舒兰褪下盛装,换上便装,带上帷帽一个一个下车上马。人是妙人,马是骏马,结合在一起英姿飒爽。
只有孙玉芝还坐在车里,她掀开了帘子往四人张望。
这就是家学渊源,她硬挤进来也是和大家不一样。朱马两家都是带兵几十年的武将之家,家里养着的马就和农户的庄稼地一样,弓马剑枪锤炼,代代出将才,是显赫得以延续的根本。所以武将之家的女孩子们,虽然不需要她们有上场杀敌之能,在家族氛围的熏陶下,骑个马总是会的。而孙家原是一户富裕的小地主,搭着曹家愈加富足,孙父孙母一边督促着儿子们读书,期望他们在举业上有所建树,光耀门楣;一边把女儿们打扮得光鲜娇艳,期望她们觅得贵婿,为孙家的门楣添砖加瓦。
孙玉芝会读书写字,会针黹纺织。骑马就不会了,骑马也不是一般女儿家的分内之事,她的哥哥弟弟们一心读书,也是不学这些的。
李斐骑在马上,马蹄轻踏着朝孙玉芝而来,浅笑道:“不好意思了孙二姑娘,我们几个早说好了要出城驰马。”
早说好的事,一个王妃和公伯家的姑娘们,还能为了一个孙玉芝锢在马车里。孙玉芝回着一个羡慕的笑脸,道:“王妃和几位姐姐骑在马上真好看,改明儿我也学起来。”
李斐继续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一路缓行,约莫酉时到达,到时候我们也到了,一同进庄子。”
骑马总比坐马车快些,孙玉芝还一路缓行,显然李斐等人是要边玩边走的,孙玉芝不会骑马,临时加塞进来,出了城就有种被人抛弃的委屈。不过孙玉芝体贴的点头,道:“多谢王妃费心了,是我不中用,拖累了大家。”
李斐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也无需理会孙玉芝的情绪,调转了马头,又嘱咐朱秒聪三个小心骑马。其实李斐大半是白嘱咐,朱秒聪的骑术比李斐还好呢,马舒兰的本事和李斐差不多,就朱妙仙年纪最小,骑着一匹半大的三河马,还有骑射师傅跟从。
马舒兰有点坠坠不。在公主府,卫王妃拿马舒兰比孙玉芝,后来寿春公主和卫王妃明显僵住了,现在寿春公主都不能如约出城,到底怎么着了?马舒兰握着马鞭迟疑道:“表姑,我们自顾自的走了,可以吗?”
李斐能不可以吗?赵彦恒才不耐烦和一群姑娘们一道,他还要和自个儿的王妃卿卿我我呢,任谁也坏不了他的兴致。
朱秒聪驱马走在最前方,道:“谁要管她?谁也管不了谁。”说着,一骑而出,身后跟了几个护卫。
“二姐,不等我啦!”朱妙仙是知道朱秒聪和李斐相处不自在,高喊一声向李斐笑笑,就追过去了。
李斐玩笑着和停在原地的马舒兰道:“你是小辈,跟着秒聪秒仙行事就行了。今天的事愿和你不相干。”
“那我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