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被少数几位将军护卫着仓慌奔逃,如今大营烧了,连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了,这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是赶快渡江回到北地重新组织一支队伍再和小太监决一高底。
正行间,前头一座高山拦住去路,路口一块巨石,上写“华容道”三个大字,老王正心惊肉跳不止。突然前头一飙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两将一个骑驴一个骑骡子,骑驴的手执水火棍,骑骡子的双手擎两柄硕大的铁锤(成色看不很清楚颜色份量好像是铁制的)。王丞相觉得眼熟,这俩人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该不是小太监手下的伏兵?骑骡子的大汉沉不住气了,扯开驴叫天的嗓子吼道:
“呔,识相的听好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书贵听说,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原来是一伙山匪呀!他回首瞅瞅自己那几个可怜的人手,八十三万如今只剩下不到八十三人,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只有天知道。
齐光远、林如贵这俩人带队全无章法,他俩贪恋路边景色,又瞅空子在村野小酒厮里灌了几口黄汤,因而部队走出好远,大队已经先一步回大营去了,眼下跟在身边的至多也就百八十不到二百人。王丞相身边还有武砂茂、沙久可、姚松山、杨公振等猛将,这几人拉出来哪一个也比这俩强盗头儿强出若干倍。一是败军之将不敢言勇,二是摸不着头绪还以为是小太监在此设的伏兵呢,因而才不敢轻举妄动。再说骑骡子的那位两柄大铁锤少说也在几百斤上说话,谁没事敢玩拿鸡蛋碰石头的游戏?
王书贵稳了稳情绪,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令人把小车往前推了几步,和颜悦色高声道:
“好汉,我乃是过路的商贾,前路不小心遇上盗匪,被抢得身无分文,要不这样,我先打个欠条,你们在此候着,我等回去凑足一大笔银子给你们送来,看是如何?”
“妈的,你把我们当猴耍呀?”齐光元和林如贵是什么人物,他们早就看出来人不像商人,而且那个老头有点像王书贵王丞相。可惜那天在阵上没看真确,因而打马虎眼说,“有钱你们留下走人,没钱把马匹留下也中,没见到如今老子连个像样的坐骑也没有吗?我看你那辆小车就不错,借老子坐两天如何?”
王丞相大怒,喝道:“大胆强贼,老夫乃当朝一品宰相,有要事路过此处,你们这一伙蟊贼若是知趣的快快让开,让我等过去,若是吱吱唔唔,坏了我的大事,回去秉明当今,定让你等满门抄斩!”
齐光远大喜,果然是条大鱼,捉了王书贵,太监妹夫还不高兴死。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老王头手下定有高手在内,他的木头锤一捅就是个大窟窿,动真格的到时还不露了馅?可是不给点厉害又镇不住这些人,紧急头头齐光元想也不想就大喊大叫道:
“老子本就是蒗荡山的山贼,皇上都把老子赦免了,你一个糟老头子能把老子怎么样?”
王书贵听罢大惊,原来这一伙山贼大有名堂,后悔当时除恶不尽,才有今日之患。怎么办,手下几员大将不敢近前,他手无缚鸡之力更无从下手。正在这时,忽有一将单人独马从后奔来,到了王书贵面前便宽慰道:
“丞相勿惊,这俩人都是草包,待我斩了这几个蟊贼,为丞相开路。”
王书贵见说大喜,封官许愿的老毛病又犯了,道:“山高莫过于西玛,功高莫过于救驾,高将军救我出去,定有天大的封赏。”
来人正是高士弟,前日性命攸关,他假意投了小太监。刚才阵前他看丞相大败,知道是他出头露面的时候到了,如此时救了王相,回到朝中最少也得封他个兵马大元帅,到那时天下是谁的就两说着了。
武砂茂四人听说堵截的俩人是草包,顿时恍然大悟,立即抖擞精神,伙同高士弟,五人围定齐、林二人,刀枪并举。这二人哪里是这五虎将的对手,一时之间便三魂走了七魄,手舞足蹈,口里乱喊乱叫道:
“太监妹夫,快来救我们呀!稍迟片刻,怕要是来世再见了!”
言未乾,突然有五位神女各执长枪骑五色神驹各领一千精兵从五个方向杀奔而来,老远就喊:
“识相的,莫为难齐、林二将军,如若不然,定让你等每人戳百十个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