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眨着纤长的睫毛,声音很软,宛如夜风,带着一丝凄凉带着一丝哀伤。
那么有些淡淡得说着十分平常的话,却是令花涧月听了宛如是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尖儿,痒痒的,带着微微的痛楚。
北唐瑾的确是美貌,可是,夏莎为了这个悲仿佛没有必要吧?然而,听了她的声音,他却鬼使神差得觉得夏莎很可怜。
她淡淡的哀凉的声音,眸子浅浅的悲意令他受到感染,正在他以为她要继续向他吐露心事的时候,她却收了自己的悲凉和脆弱,倏然道:“栖冰,你们先下去吧。”
栖冰自然知道,这两人要说悄悄话,她在此处自然是不方便的,因而行礼后领着其他姑娘退出去了。
一时间,整个雅间安静下来,只有从远处传来的乐曲和歌声,却是隔绝在室外的,与他们相距甚远的。
花涧月等待着夏莎同他说话,却见她从软榻上起身,脚上竟是没有穿鞋子,一双玉足踩在软软的地毯上,缓缓向他走来,他恍惚间有些愣神,夏莎虽然不及北唐瑾美貌,可同样是一笑倾国的女子,更何况,她的样貌同自己一般有几分的妖艳呢?
夏莎笑望着花涧月,原本魅惑的眸子此时少了几分的妖冶,多了几分的柔软,她的声音也同样蛊惑人心得柔软,道:“夏莎为安尘倒酒。”
她这样说着,果然站在花涧月面前拿起桌上的酒杯开始倒酒,只是她今日仿佛是喝得太多,酒液大部分洒在了外面,然而,她仿佛没有瞧见一般,端起酒杯递给花涧月,道:“夏莎敬安尘一杯。”
花涧月挑眉,只见夏莎的双颊微红,一双眼睛也有些迷蒙的感觉,仿佛是隔雾轻纱,遮挡了她所有的妖异和魅惑。
她这哪里是敬酒呢?然而,花涧月并没有较真儿而是接过夏莎手中的酒杯,然而,这个时候,夏莎却是倏然脚下一软,身子便要跌在地上,花涧月手一伸便将她接在怀中。
这个时候,夏莎瞧着花涧月笑了,道:“今日仿佛是有些醉了,让安尘见笑了。”她这样说着想要起身,却是一个不妨又跌在在地上,花涧月想要扶住她,却没有扶住,而是被夏莎扯着了衣袖,也跟随着夏莎倒在地上。
酒杯落地,“砰”的一声,酒液倾洒,沾湿衣角,只是,两人并没有注意,而是四目相对,他望着身下水眸横波的她,她则注视他眸中的柔软和动容,半晌,两人就这么互相望着。
她倏然启齿轻笑,伸出一只柔荑抚摸他白玉的面颊,从墨画的眉,到红润的唇,他的容貌宛如女子般,皮肤的细腻更是不输于她,皮肤在指尖下滑动竟是异常滑腻,宛如丝绸,他是那般的俊美啊,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他们是如此像啊!
他任由她动作,没有躲避,只是望着她,望见她眼中的悲意和柔软,望见她如此难得的温柔乖顺。仿佛是,这一刻,她做什么,他都愿意。
“安尘,你可知道,那年的琼楼,我便见过你,本是惊鸿一瞥,我便将你印在心上,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可是,我们竟是这么有缘,再次相见了。”她轻轻得说着,声音那么柔软如春风,眼睛更是瞬间变得异澄澈真挚。
他不禁诧异,那年琼楼是什么时候?他可是去过琼楼无数次啊,从未见过她啊!
只是她那样真挚的眼神,那样纯澈让你相信,她说的全是实话,无一字虚言。
“若是再也不见便罢了,既然相见了,那么我便放手一搏,哪怕最终换来的伤害和心碎,哪怕是并不能如愿,但是我试过了,努力过了,便也再没有遗憾了!”她的眸子越发温柔,越发水润,那么清澈,那么真挚,那么柔情款款,那么令人动容。
可是,他知道她的用情,她的真挚,却是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因而继续等待她说下去。
“安尘,我游走江湖这么多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却从不曾动心,曾想过,这一生我便只游戏人间,可是,直到遇见你,妖冶的你,宛如最鲜艳的玫瑰花,只是惊鸿一瞥,便对你动了心。你的出现令我喜欢游荡的心想要安定,想要一份情,一份爱,一个人,愿意同我相守,陪着我看尽人间的花开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