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摇头,“可是,我家公子不是狼啊!”
夏莎也摇头,“你家公子不是狼,他比狼还可怕,他不是伤人,是伤了人心。”
“啊!”云珠惊叫,“事情有这么严重?”
夏莎认真得点头,“就是这么严重,而且,阿瑾已经被狼伤过无数次了,心里自然抵触,她能接受你家公子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更何况,你家公子还伤了她的心?”
云珠还是一阵摇头,“可是,您既然知道公子此举会伤了玉容将军的心,为何您不劝说公子?”
夏莎耸肩,“我劝了,我说了,嘴皮子没差点儿磨破了,你家公子不听。”
“哦……”云珠点头,自家公子认定的事情,的确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高空,异常透亮。
“小姐,摆饭么?”天色已经暗了,秋荣掀了帘子进来,正瞧见自家小姐揉着眉心。
北唐瑾摆摆手,道:“秋荣,你不用管我,你们先去用饭。”
秋荣皱紧了眉头,“可是小姐,您这几日都吃得不多,本就……哎!”秋荣摇头叹气,“您就用一些吧!”
北唐瑾执拗不过,点点头,秋荣终于松了一口气,端了一碗燕窝进来,北唐瑾用勺子舀了一口,只觉味同嚼蜡,难以入口。
秋荣瞧着心疼,北唐瑾一口气吹了几下,然后将碗端起来,一口气喝下去了!
“小姐,您……很烫……”秋荣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北唐瑾放了碗,道:“好了,你安心用饭去吧。”
秋荣终于点点头,将碗碟收了,退了出去。
北唐瑾依旧是揉着眉心,自从她从夏莎的别院回来,就一直心思不属得坐在这里,半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袋里竟是云珠说的话,想要忽视都不能!
往常不是这个样子的,北唐瑾摇着头,想要将这些东西摇没了,可是,那些同那个人在一起的场景越发清晰起来。
北唐瑾终于坐不住了!
这样想下去不是个办法,她总要将这口气发泄出去才好!
取了玉箫,随意披了一件衣裳,她想起前些日子在江面上观雨的感觉异常好,于是便直奔那片江面。
月光清幽,暖风拂面,北唐瑾倏然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她张开双臂,迎接这暖风吹拂。
远处一阵笛声传来,吹的《高山流水》,曲调悠扬动听,只可惜,这曲调之中带着浓浓的愁绪和忧伤,北唐瑾越听越是入神,随着那曲子的方向走,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将这曲子吹成如此模样。
这哪里像是感叹知己的曲子,这仿佛是在宣泄愁闷啊!
真真是浪费了这好曲子了!
北唐瑾想着,脚步不停,月光下,她的衣袍浮动,发现自己走的方向正是那片江面的方向,于是走的更加顺畅,只是,待到她瞧见那吹笛子的人的时候,却是猛地后退一步。
她在惊恐中数着自己同那人的距离,仿佛大概又一丈左右,天!竟然只有一丈的距离她才发现,那人是他!?
是今晚光线太暗?还是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袍,她没有认出来?
北唐瑾不停地后退,她必须要立即离开这里,对,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
然而,就在她掉头想要走的时候,只见那人已经停止了吹奏,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江面,那动作仿佛是……
是投江?
北唐瑾倏然停住脚步,在她忐忑的心境下,只见那人果然张开双臂,然后,就扑向江面了……
那么得自然,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享受一场美丽仙境。
北唐瑾愕然,她立即快走几步,走到那降水旁,看着那平静的江面,瞪大眼睛瞧着,良久,良久……溅起的水花早就消退了……
江面平静得像是一面镜子,没有任何波动。
这……他……他一堂堂王爷,不至于寻短见吧?
这……
是不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