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带来的家丁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大脑一时短路了。
当张泰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之后,众家丁才反应过来,为首的那个虬须家丁慌忙跑到张泰跟前,扶起张泰,惊慌地问道:“少爷,你还好吧!”
张泰浑身发抖,眼色忽明忽暗,脸色苍白,捂着断臂不停地嘶叫着,从断臂处流出的鲜血瞬间便将那个家丁的衣襟染成了暗红色。
“杀了她!杀了她!”张泰咬着牙关吼叫着。
虬须家丁不禁犹豫了起来。虽然张家在并州向来横行惯了,但自从陈楚坐领并州以来,张家的家主张原便严肃交待了家族中上下各人,要收敛行为,不可再强凶霸道了,张家家主之所以如此吩咐完全是因为顾忌陈楚及其麾下的征北军,他感到不能给征北军留下把柄。
虬须家丁只犹豫了片刻,便下了决定。张泰被人斩了手臂,他如果就这么回去,势必被愤怒的张原狠狠地处置一番,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如果他能拿下或杀死面前伤了张泰的少女,那么他就能够躲过被处罚的命运。
“兄弟们!这个女的伤了少爷,咱们把她捉回去交给老爷处置!”虬须家丁对身后众家丁叫道。
众家丁听到这话,纷纷拔出兵器,鼓噪着便要上前同张蕊动手。
张蕊双眸一寒,横执长剑,面罩寒霜的俏脸上没有丝毫惧意。貂蝉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她却坚定地站在张蕊身旁,显得非常坚强。
眼看张泰的家丁就要动手了,原本站在两女身后一直没有作声的六名便装铁卫猛地跨步上前,将两女护在身后。随即只听铿锵一声,六名铁卫一起拔出了腰间横刀。当时只见寒光一闪,周围众人不禁感觉到一股森寒之气。
见此情景,那为首的虬须家丁不禁心头一惊。面前那六人表现出的气势非常惊人,那种森寒杀伐之气只有在战场上百战余生的勇士才能拥有。
随即虬须家丁又注意到了对方手中所持的兵刃,那种锋锐逼人的利器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虬须家丁的心头不禁升起了疑问。
不过,疑惑只在虬须家丁心头一闪即逝,随即便催促其他人上前。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将这个斩断张泰手臂的少女擒下,以便向张原交待。
张泰的家丁们受六名铁卫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顿了片刻。不过随即他们便大叫着朝张蕊他们扑了上来。与此同时,虬须家丁则扶着断了右臂的张泰往马车走去。
见几十个家丁扑了上来,六名铁卫大喝一声便迎战上去。随后出现了让周围百姓和张泰震惊的一幕。只见六名铁卫迅疾挥舞横刀,招式很简单,但却凶悍无俦。只片刻时间,张泰手下这帮乌合之众便被斩杀了十几人。
张泰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平时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还行,但要同身经百战的征北军铁壁卫动手,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这些铁卫全都是地地道道的军人,他们信奉的是,出手必夺命。
现场是骇人的鲜血横飞的场面,围观的百姓吓得四下奔逃。人们跑着叫着,现场顿时乱到了极点。
虬须家丁和才缓过一口气来的张泰见此情形,不禁惊骇异常,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强悍,在他们的想法中,人多的一方理所当然地应该打败人少的一方。
张泰手下这些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法越过六名铁卫去朝张蕊貂蝉动手,反而在铁卫骇人的刀锋下被逼得连连后退。
只片刻时间,张泰的手下就只剩下十来个人了,并且被逼到了马车周围。在这一路上,躺下了二十几具家丁的尸体。
张泰坐在车辕上,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他这不是因为伤口疼的,而是被吓着了。
剩下的十几个家丁围在马车周围,人人面露恐惧之色,手中的环首刀彷佛都拿不稳了。片刻后,这十几个家丁便在铁卫凌厉的眼神中全都放下了武器,此刻,他们的心中不敢兴起半点反抗之心。
六名铁卫手持滴血横刀四面逼着张泰和他那十几个可怜的手下,眼神冷厉,杀气逼人。
不过六名铁卫并没有立刻杀上去,在他们的眼中,面前的这些人不过就是刀板上的鱼肉罢了,何况怎么处置这些人,须张蕊发话。
张蕊牵着貂蝉的手走到马车前,看了一眼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张泰,原本冷厉的眼神不禁缓和了很多。
张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虽然想趁机整治一下这个恶霸,但她却不想将事情闹到如此田地。
看着这一片鲜血淋漓的场面,张蕊不禁心中忐忑。张蕊担心的倒不是别的,而是担心自己是不是给陈楚惹麻烦了,担心陈楚会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