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军的粮食还够两天之用。两天后,若援军仍未赶到,那么便按孟起的想法去做。”张颌显然很不想做这种事。
马超点了点头,“也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张颌突然苦笑了一笑,说道:“如果咱们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啊!”
马超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明白张颌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问张颌。
双方大军又交战了两天,城上城下尸积如山。征北军的粮食已经耗尽了,但仍然没看见援军的影子。马超不得不准备下达先前制定的筹粮计划。
就在这时,突然有百姓要求见马超。
马超同张颌对望一眼,均感到有些诧异。马超让亲兵将对方带进来。
进来的是老少两人,老的大约四十岁左右,面色白净,颌下有长须,穿着考究,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年轻的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小,但很高,相貌非常俊秀。
当马超看到那个年轻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个年轻人不正是先前包扎伤员的那个年轻人吗?
“是你?”马超不禁道。年轻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中年人上前朝马超和张颌抱拳道:“草民林雄见过两位将军!”他身后的年轻人随即也拜道:“见过两位将军!”声音非常清脆。
马超神色如常地示意两人站起,但心思细密的张颌却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仔细地打量了那个年轻人两眼,最后目光在对方的滑润的耳朵上停了一停。张颌突然愣了一下,又看到对方那隐含情意的眼神,心头不禁一笑。
这时,林雄对两人道:“小人发现这两日,军中将士所食比往日要少得多。小人敢问两位将军,军中是否已经缺粮?”
马超、张颌的眉头同时一皱。
林雄见状,连忙道:“小人是城中的商家,愿意拿出家中的粮食给大军应急,并且号召同行支援大军!”
两人齐齐一愣,马超急声问道:“你们能拿出多少粮食?”
“小人家有一千担粮食,小人愿意将其全部献给大军;另外,城中的商家总共大约能拿出五千担粮食!”林雄恭敬地回答道。
如果这个林雄的话是真的,那么最少就能筹集到五千担粮食,这些粮食足够城中的军队食用十天有余。
“若真是如此,那么林老板和城中的商贾都将会得到我们征北军的报答。不过,这些粮食什么时候能运进军营呢?”张颌问道。
林雄笑道:“小人的一千担粮食已经运到了军营。至于其他商家的粮食,最迟也将于明天运进军营。”
马超和张颌交换了一个眼神,马超站起来哈哈笑道:“林老板如此慷慨,我代表征北军先道一声谢!待此间的战事结束后,我定会向主公禀告林老板的义举!”
林雄大喜,连忙下跪拜谢。
当济阴的攻守战进入第七天时,征北军的虎啸营终于赶到。
张飞率领四万虎啸营铁骑在颜良侧后突然发动突袭,一举踏平袁绍军七座营寨。张飞一马当先,斩断颜良的中军帅旗。
颜良率领溃兵仓惶后退数十里。
至此,济阴之围解除。
颜良兵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袁绍的耳中,袁绍不禁恼怒不已。
“陈楚真是欺人太甚!先是突袭我魏郡,现在又连夺我梁郡、济阴梁郡!难道他真的认为我袁绍好欺负不成?”袁绍愤怒地吼道。
审配立刻出列道:“征北军乃虎狼心性,我军切不可再同征北军牵扯在一起,否则今日之事必将重演!”
袁绍紧皱眉头,没有说话,神情变幻不定。
许攸朝袁绍行了一礼,随即反驳审配,“审配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主公全是受你蛊惑才会临时背弃同征北军的盟约,现在我军陷入窘地,你却将责任推往他处,难道不知‘羞耻’二字吗?”
“许攸,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许攸冷冷一笑,质问道:“向主公献策接收曹军请和的可是你?”
审配皱了皱眉头,无法反驳,没有说话。
许攸继续道:“我军若坚持同征北军的盟约,那么今日兖州即便是被征北军打下来的,我们也有理由要求征北军将兖州交给我们,因为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兖州的治权将交予主公;而如今,我军背弃盟约在先,这等同于违背了圣旨,我们还如何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征北军将兖州交予我们?即便起兵,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许攸如此说,审配气愤不已,但事情发展到了目前这种地步,他根本无法辩驳。颤抖着手指指着侃侃而谈的许攸,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