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能达到他预期的效果的话,这些钱也算花的值得了!
展心仪休息了一会儿,方才只是微醺而已,微微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已经好多了,赵明诚厚着脸皮待在这儿不走,展心仪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半分钟,故意当着赵明诚的面亲昵地挽着白石远的手臂,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离开了阁楼。
一直心心念念想带走的东西已经拿到了,终于,这里连最后一份留给她念想的东西也没有了……
下楼梯下到一半,白石远碰到几位相识的长辈便稍作停留聊了两句,展心仪躲到一旁,突然想上厕所,撇下白石远一个人跑去找洗手间,一层楼只有一间,门还是锁着的,刚要转身去找其他楼层的,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赵伯伯?”展心仪回头便看到脸和脖子都红成了一个颜色的赵诺凡,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把手,忙上前去扶住他。
“心仪啊,原来你在这儿啊!”赵诺凡好像一直在找她一样,手抓住展心仪瘦瘦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门框站稳了身子。
“您喝多了?”展心仪既有些无奈又心疼,赵诺凡已经左摇右晃地连走路都走不稳,而此刻的沈美娜却不知道在哪一桌上讨好那些比他们更有权势的人。
明明是今天晚上宴会的主角才对,真正关心他的人却没有几个。
心软善良的人容易被欺负,永远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改变的定律。
“赵伯伯,我扶您回去休息会儿吧。”凭展心仪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扶着赵诺凡显然有些吃力,两人都有些脚步晃荡,走了半天还在卫生间附近。
“没关系,我没喝多!”赵诺凡大力的挥了挥手,猛地一下子将自己的胳膊从展心仪的怀中抽出来,要强地自己站稳,却险些跌倒,好在展心仪眼疾手快又扶住了他。
“你赵伯伯我酒量一直都好着呢你忘了!”赵诺凡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震得展心仪耳膜都疼了。
“酒还是要少喝点的。”展心仪一脸无奈地劝道,心知肚明对一个喝醉酒的人说再多都是白费。
“你放心,我身体好的很,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什么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都不嫌多!我还要给您庆祝一百岁的大寿呢您忘了。”展心仪终于找到了重心,扶着赵诺凡慢慢地靠着墙一点点往前走。
“好啊,就冲心仪这句话,我一定得活到一百岁啊!”赵诺凡抬起胳膊摸了摸展心仪的头顶。
一如小时候一样,展心仪忽然记起很小很小的时候,赵诺凡和爸爸是很好的朋友,两家人总在一起聚会,那时候赵明诚最喜欢抱着她带她玩儿。小时候的她是极顽劣调皮的孩子,可她记得不管自己犯多大的错,赵诺凡从来都是慈爱的摸摸她的头然后一笑而过。
赵诺凡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刻,烙满了岁月的痕迹,过去朝夕相处,每天都见面,看不出来变化,这一次分别时间长久,才知道岁月催人老这句话不是一句玩笑。
展心仪的眼角有些湿湿的,她偷偷擦了下眼角,脸上却露出明媚温和的笑容,赵诺凡猛地一抬头,透过迷离的醉眼望见她会笑的眼睛,恍惚地愣了一瞬。
“你的眼睛和你妈妈真像。”也许是想起了那个娴静端庄的女人,赵诺凡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动容,但仅仅是一闪即逝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喝醉酒之后才会有的模糊迷离的眼神。
展心仪突然从他口中听到他讲起已经故去的人,微微一怔才接着反应过来,慢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母亲的印象竟然已经离她如此之远。
要不是赵诺凡提起,展心仪真的不会记起的确有很多人说过她和妈妈长得像,尤其是眼睛,浅褐色的瞳孔,温柔脆弱却又有着自己的决绝和固执。
很早的时候听说,只是听说而已,赵诺凡的初恋情人就是展心仪的母亲,两人年少的时候在一起过,后来发现性格不适合当情侣更适合做朋友,最后选择了和平分手。
分手之后并没有因为这段失败的感情就老死不相往来,而是依旧可以做朋友,这点让展心仪感到很佩服,不过她从来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因而也无从求证母亲是不是真的如人们所讲曾经和赵伯伯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