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有靳扬,不能再耽误她了,张茜这样想着,下了下狠心,把通讯录里靳扬的名字拉进了黑名单里。
这大概是她能做到的唯一对有利于对方的事情。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张茜的思绪,她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蜷缩着身子,听到敲门声后后背忽然的僵硬,睁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敲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夹杂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请问里面有人吗?我要进去打扫卫生了。”
原来是保洁小妹啊,张茜松了口气。
“进——”
吱嘎一声,套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保洁小妹好奇又隐晦地上下打量着套房里的光景,一股浓郁的阴郁戾气扑面而来,好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小妹捂着鼻子走到窗户前,刷拉一声拉开窗帘。
温情的冬日暖阳撒了一地,难得的冬日好天气。
趟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却好像十分惧怕阳光一样,啊地一声尖叫,吓得保洁小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张茜拼命地把身体往杯子里钻,凄厉地冲小妹喊道:“拉上窗帘,快拉上它!”
小妹吓得不敢耽误,颤颤巍巍地拉上了窗帘,偌大的屋里又被新一轮的阴暗和晦气所包围。
张茜从床上爬起来,将床头柜上放着的小包倒着拿起来,包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全部都掉在了地上,她抓起一把零钱,花花绿绿的一大把,数都不数一下全部塞到了保洁小妹的手里:“呐这些钱给你,马上出去!”
“现在?”
“现在!”张茜几乎崩溃地大喊,小妹吓得来不及装好钱,急匆匆地离开了套房。
又剩下自己一个人,张茜重重地躺了回去,轻盈的身子被身下柔软弹性的床垫弹得跳了好几下。
她又恢复了开始时那行尸走肉一样的状态。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的……
时间倒退回两天前,自张茜被他暗算之后,不声不响地离开酒店,中间的这些天一直度过的相安无事,可就当张茜的警惕性刚要放松一点点的时候,突然又接到了欧阳长明的电话。
对方有自己的把柄在手,张茜迫不得已听他摆布,当她来到见面的地方才发现原来就是上次那家酒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好,调头就走,却被欧阳长明安排在附近的手下连推带搡的弄回了酒店。
欧阳长明比上一次更加过分,他好像以侮辱张茜为乐,看着曾经那么心高气傲,女神一样存在的女人如今要变成一只狗一样贵下来求自己,想想都觉得过瘾。
张茜是宁愿一头撞死也不会跪下来求他的,所以结果也很惨,那天晚上酒店房间里除了欧阳长明之外还有其他两个欧美男人,听欧阳长明的口气那两个男人应该是他国外的合作商。
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更加丧心病狂……张茜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两天地狱炼狱般不间断的摧残和折磨,她能挺过来,已经足以证明她内心的强大。
两天里她都被欧阳长明软禁在酒店里,说的难听点,欧阳长明就是在利用她当做一种工具,外面可以掏钱睡的女人那么多,偏要用张茜,一来满足了欧阳长明变态的满足欲,二来折磨张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白石远的羞辱。
保洁小妹被吓得带上小费灰碌碌地逃走了,外面方安静没多久,笃笃地敲门声再次响起。
“滚,我什么都不需要,不要再来烦我!”张茜死气沉沉地翻了个身子,用枕头捂住了脑袋。
“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挺不错啊。”门外的人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做主地推开了房门,带着戏谑和调侃的口吻,却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沉默了。
眼前是怎样一副景象啊,地上床上到处都是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床上薄薄的丝绒被子凸起了一块,张茜蜷缩着身子躲在里面。
尤其这空气当中弥漫的味道,伊利亚德张开大鼻子深深地嗅了嗅空气当中那股说不清楚的味道,满满的罪恶感,让人感到压抑。
难怪他刚才敲门的时候,路过的侍应生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是把张茜当成那种女人了啊……
张茜很累,身上又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以及变态拿烟头烙在她大腿上的已经结痂了的疤痕,她实在没有力气坐起来。
“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伊利亚德说话间已经走到床前,身影将本来就不怎么亮堂的光线完完全全的遮住。
张茜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耷拉下来,她当真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伊利亚德就像能读懂张茜的眼神,那空洞如古井的双眸像一双隐形的鞭子轻轻地抽打着他。
终于,他有些于心不忍地转过头,轻轻将扔在地上的裙子和外套捡起来扔到覆盖着张茜身体的被子上,长吁口气,声音刻意地冷漠:“穿好了我带你走,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