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听话谁不会说。”会场外,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他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没用邀请函被保安拦在门外,站得两腿都快僵直,听到屋里热烈的掌声,犹如火上浇油,心中的怨恨和怒火更胜。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今天也不会在这里受冷挨饿,他能有今天这一切,全都要拜展心仪所赐!
今天晚上,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热烈的掌声褪去后,人群中响起一个沧桑沙哑的声音,大家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讲究得体的中年妇人挺直腰背,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白石远。
中年妇人很瘦很瘦,手背和锁骨间瘦的只剩下包裹着骨头的一层皮肉,脖子间带着硕大的金项链,珍珠耳环,打扮不凡。
大家纷纷议论起这个中年妇人是谁,台上的白石远重新站定,绅士地微微一笑:“请问。”
“白总刚才说,要感谢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想必一定是对白总很重要的人。”女人的声音虽苍白无力,却字字清晰,“我想问问白总,您是否忘了,曾经有个叫做杨乐甜的女人。”
哗——妇人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什么的都有,此时也有路人认出来了说话的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杨乐甜的母亲,杨淑萍!
台上的白石远微微一怔,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化解了尴尬:“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哼。”杨淑萍站了起来,瘦弱的身子像一片树叶簌簌颤抖,“你只记得感谢现在的人,却忘了杨乐甜也是为你做出过贡献的人,她现在因为你的缘故在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闭嘴!哪里来的疯婆子在这里胡闹!”靳扬大喝一声起身,大声地叫嚣着,“保安,保安呢!把人给我带走!”
几个壮汉闻言从门外跳出来,一人一边架着杨淑萍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拖,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酒店上空:“白石远!你好狠的心,恶有恶报,你会受到报应的!害的我们家乐甜身败名裂,你不得好死!”
人已经被拖出去很远,凄厉的呼号声却久久没有平息,杨淑萍被几个保安扔到酒店门外的地上,口中还在嚷嚷着狠毒的咒骂。
“该死的,让人去堵住她的嘴!”靳扬气得手握拳头。
“算了,大过年的,她爱骂就让她骂吧。”白石远挥手组织了靳扬,眸中闪过阴冷。
“心仪,你没事吧。”米娜担心地拉着展心仪的手。
展心仪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牵强:“我能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都怪保安,怎么能把这种人也给放进来呢。”米娜义愤填膺地敲了敲桌子,“好好的晚会都让她给搅和了。”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什么?”米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拜托,她女儿那是罪有应得好不好。”
“孩子犯下的错,却要由父母来承担,难道还不可怜吗?”展心仪幽幽地吐了口气,像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水灵的眸子渐渐黯淡无光,叹了口气:“吃饭吧。”
本来热烈的气氛,因为杨淑萍这么一闹,会场里顿时静悄悄的,无人敢带头说笑。
年会在最后的抽奖环节重新迎来**,人们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投入了新一轮的叫嚣当中。
展心仪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便悄悄带着橙橙提前离开会场。
“您要走了吗?我去通知一声先生。”门口的靳扬看见母女俩个从会场里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进去找白石远。
“不用了。”展心仪拦住他,“他在忙,不要打扰他了。”
“那我送您过去吧。”靳扬早听白石远说过今天结束之后展心仪要去赵家,主动在前方开路。
“我和橙橙打的过去就行,你走了白石远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看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你留下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