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还够支撑几天?”秦峰双手放在噶肘窝下,瑟瑟问道。
贾诩放回擦鼻子的手绢,张口就是一团白烟,道:“主上,最多三日了。”
各族首领都要冻僵了,都是冻僵的表情,去看赛桑。
赛桑艰难起身,先是告罪,道:“女婿,不是吾等不愿作战,实在是大雪遮盖了土地,平地雪深过膝,物资运不上来。再有三天,士兵们就要饿肚子了。这般天寒地冻,加上饿肚子,半天都支持不下去了。咱们……还是,还是撤吧。”
“是呀是呀,秦公,咱们还是撤吧。”
“来日再战鲜卑。”
“只要不遇到这样的大雪灾,一定能够战胜鲜卑人。”各族首领纷纷道。
各族首领又要撤退。
秦峰眉头一皱,他并没有厌恶各族畏战,实在是平地雪厚,物资一点都运不上来了,要撤退也在情理之中。但秦峰还是希望看到民风强悍的草原人战胜艰险的信念,他脸一沉,“不要在信念上输给鲜卑人,来日再议。”甩手走进了内帐。
赛桑等人面面相窥,唉声叹气,都走了。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
赵云等将围住了贾诩和庞统。
“来日再议……。”老贾诩摸着胡子,琢磨着走了。
庞统叹了口气,“恐怕多数是要撤退了。”他瞅着远去的各部首领,“若非我主威信,这些人早就散了。”
鲜卑这个战斗民族,已经将秦峰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一天,秦峰一夜没睡。
到了第二天,他瞪着一双熊猫眼,召来了贾诩和庞统。
贾诩看主上憔悴,十分担心秦峰的身体,道:“主公,您以雷霆之力,灭鲜卑二十万大军。鲜卑数年不得恢复,既有内草原各族抵挡,无碍我内地。”
秦峰的熊猫眼眨巴了眨巴,道:“非也,鲜卑除老幼妇女,全民皆兵,战力依旧不凡。敌王轲比能狡猾,野心又大。未来我意南下,他也南下,来来去去,如之奈何?”
“是。”贾诩垂头。
秦峰就打开了话匣子,道:“昨日偶得一计,说于你们听。鲜卑作战,多靠马力。此番在这里,与我近距离相持,若是敌军马匹受惊,其军必乱,我方就能一鼓作气,捣毁敌营,消灭敌军。”
如今的态势,平地雪深过膝,这种情况下,主动进攻的一方,无异于深陷泥潭和敌作战,必败无疑。
因此,联军和鲜卑人,谁也没有对对方发动进攻。但若是敌人先乱套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
贾诩急忙问道:“主公所言甚是,鲜卑人多靠马匹,下马战斗力锐减。并且,其营中马匹巨万,若是马惊了,就成马踏联营之势头。但是……主公,怎么让战马受惊呢?”
秦峰笑道:“这个好办,我们与敌营距离这么近,可在夜间,派锐士潜入敌营,放火呼喝,惊吓敌军战马,你们看如何?”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露出为难的神色,心说主公这是冻的脑袋瓜也不好使了。
人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会只看到好的一面,忽视了许多其他方面,这是因为本能渴盼中只看到希望。
庞统小心道:“主公,事情是这样的。鲜卑人的战马……那个……久经战阵考验,想那战场上,厮杀之惨烈,怒吼之震天,火箭,火石不断。战马在其中,也是挨刀子,也是承受这一切,还能带着骑手奋勇冲杀,这个……那个,主公,您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