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无妨。
岁间悄然在整个房间里贴了血符,血符贴在墙壁上,只有她看得见,距离下午六点还有两个小时。
罗茗摸着吉娃娃的毛发,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萧半离的后背被摸得软绵绵的。
直想也跟着打瞌睡。
只能不停地磨着爪子保持清醒。
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她浑身的毛发顿时竖了起来,罗茗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她急忙汪了一声跳到罗茗的脚边,咬住罗茗的裤腿,罗茗走了两步就被拖住不动,低头看着吉娃娃,拍拍它的脑袋道,“小家伙,妈妈去开个门,肯定是妈妈买给你的衣服到了。”
“汪!”一只狗穿什么衣服啊。
她就不让罗茗去,罗茗一直将它扯开,它就是不让,罗茗大声喝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说着就用力地将吉娃娃抓起来,抱在怀里,萧半离为了不伤到罗茗,只能乖乖地松了爪子,而门口的铃声隔一会又响了起来。
萧半离浑身的毛发一直竖得直直的。
直到罗茗来到门口,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顺丰快递工作服的男人,戴着低低的帽子,萧半离急了,朝那人“汪汪汪”了几声。
那男人捧着盒子,盒子上的手全是细白的爪子,萧半离心知肯定又是那些利爪鬼,蹄子一动,从罗茗的怀里挣脱,飞向那个男人。
岁间从屋里冲了出来,手刀将罗茗劈晕。
那个男人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进攻,手臂被人提起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萧半离呲牙再次冲向那个男人,谁知那个男人被提向长廊的窗户,它想追过去,但依然避讳着调虎离山之计,站在门口,不停地“汪汪汪。”
而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的背影停了。
从那个男人的后领钻出一只白面鬼,面色和善地看着她。
萧半离一愣。
那个男人再次冲向窗户,跃窗而出。
她没再追出去,调转狗头,回到房间,把门一关,罗茗已经被岁间抱到床上,岁间问道,“怎么样?那个男人……”
萧半离汪汪汪了几声。
岁间唇角一抽,“我听不懂狗语。”
而就在这时,屋子里的血符闪着极其耀眼的光,屋外有一阵阵阴气不停地想冲进来,连同屋子里的摆设都在这一阵阴气的冲撞中摇摇欲坠,桌子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响声。
萧半离走到窗边,往外望去,只见秦泷手拎着长剑,身后携带着百鬼,被血符震得往后退,但依然不死心,试图挣脱那些血符。
浑浊从地里爬了出来,神色阴冷,与秦泷交头接耳。
她冷冷一笑,转身叫岁间把罗茗抱到窗户边来,岁间拿出乾坤镜,对准窗外。
窗外的浑浊像意识到了乾坤镜,拉着秦泷往旁边退,伸手一抓,抓住一只弱小的百鬼,扔向窗户。
那只弱小的百鬼就这么被乾坤镜一吸,没了踪影。
她冷冷地对上浑浊那双浴血的眼瞳,浑浊神色扭曲,眼眸里带着阴狠。
秦泷对上她的眼眸,又转开了视线。
他的脸色不如过去那样好了,身后的百鬼残的残,坏的坏,被血符震坏的不计其数。
她看着看着,泪水就从眼眸里流出。
秦泷身子一震。
浑浊冷笑,拎着秦泷,转身,再次进入夹缝界。
岁间看着她……一只狗……在掉泪,将她抱了起来。
五点十分,罗茗醒了,她脑海里现在就只剩下我要死了,我该死了,我现在就得去死了。
但她还是抱着吉娃娃,不停地说着话,交代了很多萧半离听不懂的话语。
按理说萧半离得将那只真正的狗放出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怕浑浊去而复返,她便没有将那只吉娃娃放出来。
从罗茗话里的意思,她真的起了要带着小琪琪一起跳楼的心思。
如此,她更不能让那只真的吉娃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