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来,家中除了两个侍妾之外并无侧妃。既然休妻会坏了名声,那么……齐王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是时候立一个母族能够继续给他助力的侧妃了。哪怕比不上萧家,也不能太差。
齐王能够在京中与魏王争斗多年,所靠的自然不止是皇后的支持。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开始为日后最坏的发展做筹谋。萧家若是能够脱罪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他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魏王落井下石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同时还有府中张管事的声音。“王爷,宁王府传来的消息。”
宁王府?
齐王双眼猛然一亮,想起了之前托付皇后送入宁王府中的人手。这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啊!他猛然起身,踌躇了一下才稳住身形重新坐下,道:“进来说。”
门被轻轻推开,张管事低头入内,回身关了门这才上前跪下行礼,道:“宁王府传来消息,隋家隋崛六年前也在南岭。”
“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宁王皱眉,“传递消息的字条呢?”
“王爷,宁王府如今有林氏管理里外皆严防死守,字条不易传出且容易被抓住现行,此次只有消息传出来。”张管事低声道:“粉黛姑娘让人传讯道,亲眼看到一封密信,上面写着隋崛六年前在南岭,且牵扯进了萧家的事情上,似乎还与徐泽渊当时病倒有关。”
“没有想到,我这六弟手倒是长,竟然早早就留意了此事!难不成,昨日之祸……”消息是被林矍送入宫中,主理此事的人是宁王,这不得不让齐王心生怀疑。
他来回走动了两步,把对宁王的芥蒂放下,只专心考虑逃兵一事,半响沉声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价值,有可用之处的。“当初萧黎之死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徐大将军为此差点病死……等等,病死?隋家……隋家……”他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片刻,猛然停下脚步,道:“把这个消息透给晋王!”
“这……”
这个时候,岂不是应该拉拢隋家,反击魏王才是吗?怎么要传给晋王?晋王与魏王可是嫡亲的兄弟呢!
“这消息既然是从宁王府传出来的,宁王自然是已经知道了,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隋家与晋王又有着拐弯抹角的姻亲关系,如何会轻易倒戈到我这边呢?”齐王此时心情大好,竟然与管事解释起自己的做法,“所以,此事应当让让晋王知道,看他如何抉择。若是他为了妻族隐瞒此事,等着闹出来的时候,自然与魏王生出嫌隙!”
“可若是他直接告诉魏王,岂不是与妻族生出嫌隙?隋崛乃是晋王妃的舅舅,听闻金王妃生母早逝,与这位舅舅自幼感情深厚……”张管事倒是还有些本事,经齐王一提醒就明白过来。
齐王抿唇笑了笑,淡淡道:“好处又岂是这么一点点呢!”
张管事不懂,然而见齐王摆手,这才立刻领命退了出去,立刻安排可信人手去做这件事情。
“王爷,一应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属下与秦冷亲自守在此处,定然不会出任何差池。”周驰过去回话,丝毫不顾一旁大理寺卿陈尔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样子。
宁王这才回头看向郑天行,笑着道:“郑大人,既然一应事情都已经交接妥当,你且随本王入宫,父皇还有一些事情要当面问你。”
郑天行连忙拱手行礼,抬头时神色微动,暗示性地看了宁王一眼,目送他上车这才转身去了自己马车旁。等离了大理寺,马车行至人烟稀少的一条小道,果然就见宁王车架在前等候。
郑天行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下车迎了上去。宁王请了他入内说话,两人对坐,郑天行略微沉默了片刻,这才沉声试探着开口:“我当叫殿下一声姐夫才是。”
宁王闻言唇角露出笑意,知眼前的人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他微微点头,算是应下这个称呼,笑道:“二妹夫不必如此客气。你之前暗示与我,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未曾说尽?”
“是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我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姐夫教我才好。”郑天行认真道,不等宁王说话就直接说出了是何事。
“我一路入京坎坷波折不必一一细说,想来姐夫也是知道的。只一次途中遇险,曾得一人相救。”郑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人女扮男装,正是北陵国公主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