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皱眉道:“太太还没歇息,怎么不劝劝?”
里间的陈落秋确实没睡着,听见了声响,忙问道:“红梅?可是老爷回来了?”
林如海应了一声,让红梅去院中叫婆子提了热水,稍微洗漱换了衣物,才进了里间。
“你有双身子的人,怎么不知爱惜自个,这么晚还不睡?”
陈落秋看林如海沉着脸,也不在意,看着他叹道:“还不是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也该先叫人传个话给我才是。若是不等你,这黑灯瞎火的,我又能放心?好啦,我爱惜自己得很,明儿早上我多睡会儿就是。”
林如海掀开被子躺下道:“你明儿怕是不能多睡了。白日里衙门里来了天使,我明日里得随着传旨的公公进京去。圣上万寿节大典,其后是禅位和新皇登基大典须得百官观礼,我能上京去,也是圣上的恩典。”
陈落秋闻言心中一跳道:“新皇,新皇不是义忠亲王吧?”
林如海摸了摸陈落秋散开的头发笑道:“不是,是七王爷。对了,你可有什么话带给你京中的大哥和大嫂子?”
陈落秋听新皇不是义忠亲王,便放松下来。想着林如海此次过去乃是正事,只怕没多少时日闲暇,便道:“没有什么话儿要带的。你若是见了大哥大嫂,就替我问声好,告诉他们他很好就行了。”
林如海点点头,将陈落秋搂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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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惩恶奴后遇七王
第二日一大早,陈落秋就早早起了。因时间已近深秋,她便吩咐丫鬟将林如海的大皮毛衣衫都翻了出来,捡了几身轻便暖和的收拾了,又让人备了些伤风受寒发热的药材!好不容易都弄妥帖了,已经是早饭时辰了。
林如海领着甄士隐一家回来了。然来早上林如海起身后,见没事儿自己能插上手的,想着自己一走,这家中又冷清下来。且陈落秋怀了身子!便去了甄士隐家中,和甄士隐道自己去长安几月的事儿,这期间想让甄封氏能时常去林家走动陪陪陈落秋。
甄士隐并不觉得此事太过,问了林如海返京的缘由,方知是天子万寿节及新皇登基。便没说多余之话,忙应了下来。且告了林如海,他在扬州买房置产之事。
林如海笑道:“士隐兄置办了田产是不算回去苏州么?扬州这地儿却是比苏州繁华几分的。”
甄士隐摇头道:“扬州再好,苏州始终是故乡呢。我想着在扬州城和朋友多盘桓一段时日,且内子也觉得这边住着,身子松快多了。我就想着在这便先住下两三年,再回苏州不迟。”
林如海道:“倒是好主意,等我从京中回来,在和士隐兄把酒谈诗。”
甄士隐笑呵呵的同意了。
林如海想着亲自托甄封氏照看陈落秋一二,便当着甄士隐的面儿,拱手相托了。看着扎着两个牛角小辫的小英莲,他也笑道:“我也托英莲姑娘能看顾我们黛玉一二了。”
甄英莲这些时日里,和黛玉一处厮玩,倒不似从前在苏州腼腆怕人,忙点头应了。
话儿说话了,林如海便邀请甄家三口同来林家用早饭。
小黛玉看到英莲来自己家一起用饭,先还很高兴,待听说父亲要出门好多天才回家,顿时两眼泪汪汪了。
陈落秋哄了一回,没什么效果,便让林如海自己哄着。林如海抱过小黛玉,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让小黛玉停了哭泣。老老实实和小英莲吃饭认字去了。
不说陈落秋很惊奇林如海说了什么,就是甄士隐都觉得林如海比自己来,更是怜爱疼宠女儿呢。
饭后,林如海又当着众人面,请甄氏常来陪陈落秋后,这才带着随从去了前院厅里,邓钟龄和殷景年此次要随着林如海一起进京,此时都在前院厅里候着。
因为有京中来使,陈落秋并黛玉只是送着林如海出了大门而已。甄士隐让甄封氏将陈落秋劝回去了,自个才告辞离开。
此时大运河南北通航,林如海一行人所坐的大船,一路急行,很快便到了京都,恰恰赶在了圣上万寿节前三天到达。
“大人,可到了!”殷景年出了船舱,便看见码头之上一片人山人海。
林如海和邓钟龄先后出来了,看见左右船只,近半乃是进京的官员朝贺的船只。
林如海很是客气的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和两侍卫,这才上了码头,不想却碰到不少相熟的官员,便抱拳寒暄几句。等弃了舟,走上了马车,林如海才觉口干舌燥。
“老爷,这几年没回京中宅里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呢?”林墨在车帘外闷声道。
林如海道:“你这小子!咱们家留在京中看顾宅子的家人是摆设不成?今天虽然仓促些,将就一晚亦可,明日里再让人收拾不迟!”
林如海一辆马车,其后马车里坐着邓、殷两人,到了京中林府就宅,大门自是紧闭的。
林墨去扣了好一会儿门,也不见有人来应门。林如海早在一边脸色如铁了。
林府左邻右舍俱都是京中官员豪门的府宅。右近的宅第乃是御史台大夫李隐村的宅第,恰他家有人经过,见林府门前有人,还好奇的看了几眼。再待他办完事儿回来,还见林府门前那两辆马车和来人,便上了前:“你们可是来投亲的?这林府的老爷做了江南道的盐政,不在府里呢!”
林如海这才回头打量这李家人,倒是有些眼熟。那林墨更是认出了此人乃是李府的二管家李木,忙拱手道:“木管事的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林墨啊?这是我们老爷呢,领了圣旨回京了。”
那李木定睛一看,哟,却是是林老爷呢!
忙行了礼道:“林老爷莫怪,是小人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