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飞看着安静下来的树林,摇了摇头低语道:“要真是宫本这个年轻少佐带队隐藏在树林里,那他的作战技法非常的老道,看来他是一个很有耐性的垂钓者,哈哈哈,那咱们就这么耗下去,看谁特么的先草鸡。”
村西的那两个人在死难的村民中间,转悠了一圈,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转身离去。
树林里的宫本阴笑道:“吆西,敌人狡猾狡猾的,可他们的试探,太叫我大大的瞧不起,我的不动,他们的就会冲出来,中国的地下抗日组织,不会就这么眼看着他们的乡亲,暴尸在野外、街头不管,会很快的出现,到那时,我的就会把他们统统死啦死啦的,哈哈哈。”
他对身边的士兵命令道;“帝国的勇士们,敌人的马上就要开始行动,我们的要做好突袭的战斗准备,为了大日本皇军胶东共荣圈的稳定,敌人的一出现,我的希望你们勇敢的杀了这些愚笨的支那猪。”
敌我双方暂时又恢复寂静,哪一方都不先出手,都在比耐心,这是一场最难打的战斗,一旦这么耗下去,会把参加战斗的士兵憋死,把士兵的意志消磨掉,无论哪一方发起进攻,另一方士气疲沓不振,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如血的夕阳掉下西山,失去太阳的大地,短暂的亮很快就会隐去,夜的黑马上就要降临。
灰蒙蒙的天,快速地奔向黑暗,两条人影,从一侧的山上朝严若飞的阵地摸过来,严若飞等那两条人影靠近,急切的问道:“刘成,你们进村发现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了吗?”
刘成带点气喘的说:“我俩进了村子,看到手无寸铁的村民,横七竖八躺在血泊里的场面,简直叫人头皮发炸,这小鬼子特么的也太凶狠了,就连吃奶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就是一帮畜生。”
严若飞看刘成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看到的凄惨场面,愤慨的大骂惨无人道的小鬼子,他也就不逼着追问。
刘成接着说道:“老大,我俩在村子里特意的转了一阵,又到村西打麦场,扒拉惨死在小鬼子枪口刺刀下的乡亲,心想,尽量把活着的救出来,可、可一个活着的都没有,都死了。”
他说着有点哽咽的反问道:“老大,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就这么惨死在小鬼子手里,不敢进村把他们的尸骨埋了吧?再这么耗下去,弟兄们非疯不可,你特么的要是有一点血性,就带着弟兄们冲下山,老是窝在这里,还不如你把我们都枪毙算了,省的心里憋气。”
郑三明也不客气的骂道:“王八蛋,这叫打的什么仗?要打就刀枪见血,老是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折麽人,真特么的叫人受不了。”
严若飞没想到跟他一起在刀尖上舔血的‘十三血盟’的弟兄,竟会因为长时间潜伏,到现在还没发现鬼子的影子,心中不满,竟大骂出口,这简直叫他无法忍受。
他心里比谁都憋屈,真想狠狠的抽他们几巴掌,可现在正是双方比耐心的关键时刻,一旦冲动暴露了目标,精心部署的多项秘密行动,就会全部失败。
严若飞不理这两个身边的副连长,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刘成和郑三明看严若飞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小鬼子眼中的魔鬼,兄弟们心目中仰慕的老大,现在被他两个口无遮拦的谩骂和愤懑的发泄,气的一句话都不说。
两人靠近严若飞,歉疚的说道:“老大,我们错了,心里清楚每次对你事先下达的任务不理解,可到最后看到取得的胜利,又特别的佩服你,可这次当我们看到宋家洼二百多口的村民,死在敌人的刺刀枪口下,眼睁睁看他们暴尸在村野街头,却不能为死去的乡亲们收尸,心里难受啊。”
刘成看严若飞头都不回的不搭理,他心里难受的搂住严若飞的肩膀:“老大,你就不要跟不懂事的俺俩生气了,现在知道错了,你就跟俺说句话好不好?臭骂一顿也行。”
严若飞稳定了一下情绪,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要是自己也是一个兵,对长官的部署看不到一点希望,还要一直隐蔽在山林里不敢动弹,忍受着秋风扫面的冷,自己也会发泄自己的不满,来减轻心理的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