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哪门子主子?你是我的人,你被任何人打了,只要是对方无理,你尽管还手去,我要是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那还谈什么其他的?”
竹情听谢嫮这么说了,先是一愣,然后才呐呐的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不管姑娘说的这话是真是假,听在竹情耳中都是感激的,就算今后姑娘有哪里护不住她,她也要自己护住自己才行。
谢嫮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根本没听进去,不由的叹了口气。
抬眼看了看谢衡离去的方向,勾起了唇角。
谢衡到底只是个养在别人名下的庶出姑娘,要她出主意做事的时候,倒是有人供她驱使,可真轮到她受了委屈,也没人替她出头,只能自己找上门来。
而谢嫮先前之所以会对她说那些话,也就是想看看,谢衡为了李臻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她就此放弃了,那说明她对李臻的感情也不过尔尔,算是李臻逃过一劫,不用娶这样一个毒妇回家,可若是谢衡不放弃,那她就要为静安侯府满门点蜡了,有这样一个媳妇在,李家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就谢嫮个人而言,她当然是希望谢衡是后者了。若是她过早的放弃了李臻,那她今后可真就要少很多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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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衡果然没有令谢嫮失望!
就在她从谢嫮这里出去后又十来天的功夫,正值盛夏当暑,一切都是闷闷的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就这么传来了。
谢家三姑娘竟然自动请缨给静安侯府大公子李臻做妾!
那谢衡真是对李臻至死不渝啊。竟然不惜借着流言,干脆就承认了这件事,杀了个李家措手不及,毕竟李家当初在听见那流言时,也不过是一笑而过,认为这对于李臻,并不是什么丑事,毕竟竹林幽会,对于男子来说,最多是一桩风流韵事,可对于女子来说那才是名节大事,所以李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搀和到这个流言中去,他们想着,这是谢衡自己的事,她的名节受损,那就让她自己头疼去,李家犯不着为了她去澄清,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谢衡是铁了心要嫁给李臻,竟然不惜做妾也要嫁给他。
李家想拒绝,李臻也不同意,可是却耐不住谢衡的豁出去,谢衡干脆就说出了在竹林一夜,她和李臻已经肌肤相亲的事。
听到这里,谢嫮不禁在心里由衷的对谢衡做出了评价:
好么,姑娘真是条汉子!
第59章
谢家连着两个姑娘,嫁的都是出人意表的。谢莘那是无奈,也就算了,可是谢衡这个就实在有点叫人惋惜了。
是她自毁名节,一定上赶着要嫁的,哪怕做妾都在所不惜。这一举动实在是叫谢家长辈难以释怀。
谢衡从小养在大夫人名下,大夫人自问对她十分照顾,几乎就是按照大房嫡女的身份供养的,到了如今适婚年纪,不指望她嫁一个多么显赫的世家吧,最起码得要是正房夫人吧,她倒好,任性到了家,若是被人强迫,那大夫人可能还会怜惜她,替她去周旋周旋,可一听是那姑娘自己愿意的,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了,大夫人对她气急,就连嫁妆都没多给准备,八抬也就够了,用大夫人的气话来说,你嫁去做妾,嫁妆多了不合适。-晋/江/独/家/首/发,盗文自重-
确实不合适。一个庶女,又是嫁做的妾侍,哪里就能大肆操办了呢。
而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更叫谢家想不到的是,新郎李臻头回纳妾,似乎情绪上有些不稳定,从谢府侧门迎亲都是叫的他那嫡亲弟弟李凌来的,据说新郎官儿本人实在不愿意纳这个妾侍,迫于家里长辈做主,硬是被押着拜了堂,送进洞房的时候,都是被架着进去的。
而因为谢衡是做妾,因此,谢家并没有人出席她的婚礼,也就派了两个婆子四个丫鬟陪嫁,原本谢钰是想要去送嫁的,却被孙氏和她姨娘拦着,说谢钰是不是也要跟谢衡学着去给人做妾,愣是压着没让她去。
谢衡这回是彻底的把谢家得罪了个死,将来就是想回娘家都要看看家里人的脸色,看看大夫人原谅她没有。
也是瞒悲惨的。
不过谢嫮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去同情谢衡做妾,更遑论,她上一辈子就是做的妾,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整个夏天,谢嫮都是在谢莘家渡过的,谢莘的儿子蛋儿终于定下了大名,叫赫绍,已经快一周对他依旧是圆头圆脑,已经能说好几个词了,会叫爹和娘,还有谢嫮这个姨,然后对‘吃’这个字是情有独钟,眼睛一睁开,就要吃,然后就往谢莘的怀里拱,有意识的拉扯谢莘的衣服,每回赫峰看见了都有些吃味,常说这小子将来定是个色、胚,然后,赫峰就被谢莘瞪着睡到了软榻上去了。
盛夏过了之后,谢嫮才回到侯府,而今年夏天的时候,谢钰也订了亲,对方是太常卿家的嫡出二公子,三品大员家的嫡次子,谢钰这门亲事就明显着调很多了。日子定在明年三月里,等谢钰在家里过了十六岁生辰之后再嫁。
十月里,定国公府的沈箐也出嫁了,嫁的是镇国将军府嫡长子,为表将军府对沈箐这个媳妇的重视,头场婚宴是在定国公府办的,办过之后,新郎新娘才会回到将军府行正礼。
而归义侯府自然也受到邀约,前去参加沈箐的婚宴。
一路上,邢氏要求谢嫮和云氏与她同车,母女俩听了老夫人一路的叮嘱,无非就是说谢家的姑娘接着就要到谢嫮了,让云氏眼睛放亮些,哪怕是提着灯笼,也要给谢嫮找一门好亲事。
而云氏和谢嫮都知道,老夫人邢氏口中的‘好亲事’标准就是门庭显赫不显赫,云氏不好当面跟她说自己不想把谢嫮高嫁,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我也想让阿瞳嫁的好些,不过,咱们二房也没那个底气,就怕人家看不上咱。”
饶是这么一说,邢氏的眉头都竖了起来:
“这是说的什么话,埋怨我亏待你们二房了?不管怎么说,瞳姐儿是谢家唯一的嫡女了,莘娘也是嫡女,嫁的那样草率,本就是我心里的伤痛,如今轮到瞳姐儿,绝对不能再马马虎虎了,更别说,咱们瞳姐儿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段,这样的人品和才学,若是再嫁不好,我可就要撤了你的职,自己来给瞳姐儿说媒了。”
云氏看了看不住偷笑的谢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