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沅一愣,犹带泪迹的脸上满是不解,“陛下……你是什么意思?”
盛德女皇柔情一笑,搂着自己心爱的人,别有深意地道:“沅儿,或许我们都小看我们的涯儿了。”
“陛下,你……”尹沅看着她深思的样子,那种似乎如获至宝的笑容,心里忽然间生气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握着她的手,急切道:“陛下,你答应过我的!涯儿,只是想保护我,所以才会一时……”
盛德女皇见他反应这么激烈,微微皱眉,收敛心思,微笑道:“好了,没事了,朕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的事没有实现的?”她搂着他,“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尹沅看了看她,心里依然不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心不在焉地起身为她更衣就寝。
屋外,寒风刺骨,大雪纷飞。
屋内,分歧已消,温暖如春。
此刻,中宫凤藻宫之内,大殿门口,两个守夜宫侍在低声抱打不平。
“听说女皇去了宣竹宫那里……”
“对啊……君上离宫多日,而且还为了雅王冒险回来,可是贤贵君竟然连一个晚上都不让给君上……”
“对啊,君上对他女儿那么好,可是他……”
……
“听说今天晚上那个冰炎使者送……啊,君上大人!”
大殿内,一道高贵典雅的身影缓缓地走来,那张本应端庄的脸庞上,此刻正一片冰霜。
“君上大人!”两位小宫侍看着这份气势,浑身发冷,脚一软,跪在地上,求饶道:“君上……君上……大人,饶命!”
空旷的大殿之内,冷风肆虐的声音,两人的求饶声中响起了一道淡淡而不失高贵的声音道:
“来人,拉下去,杖毙!”
第十四章 深宫冷夜
“来人,拉下去,杖毙!”
淡淡的不失尊贵的话,让整个灯火明亮的凤藻宫顿时阴冷下来。
守在殿外的侍卫闻言,立刻持刀上殿,然后将两个面如死灰的小宫侍拉了下去。
凤后冷冷一扫,大手一挥,转身走入内室。
内室中,一个中年妇人正端坐着,浓眉大眼,双眸深沉,身上穿着紫色锦袍,再见到那雍容的身影进来的时候,立即起身,拱手道:“臣云启参见凤后。”
“姐姐不必多礼。”凤后淡淡地说道,有的只是君臣之礼,而无姐弟之情。然后挥了挥手,然后端坐在正位,挥了挥手让她坐下,然后称呼一转,道:“今夜陛下下旨命云相进宫为雅王庆贺,而云相却以身体抱恙推辞,可如今为何深夜进宫?”声音依然高贵不可侵犯,轻言质问着。
云启闻言,拿着手帕重重咳几声,请罪道:“还不是祁儿那孩子,哎,臣明日自会向陛下请罪。”
“祁儿?”凤后听到了这个名字,冷漠的眉间忽然扬起了一丝浅笑,道:“祁儿怎么了?”
“咳咳……今早他说想参加开春的皇家狩猎,可是臣……咳咳……臣不同意,那孩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不吃……咳咳……不喝,还打伤了……咳咳……几个送饭的小侍,到了晚上……咳咳咳咳咳……他竟然穿着寝衣站在臣门口……如果臣不答应……他就……”
“姐姐慢慢说,不急。”凤后端起宫侍送上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口,道:“先用茶吧。”
云启喘了口气,谢道:“谢凤后君上。”然后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呼吸也顺畅了几分,继续道:“所以臣才抱恙进宫,想请君上代为像陛下说说。”
凤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茶杯,接过宫侍送上来的暖炉,“云相,你难道不知道,皇家狩猎除了皇室男子之外,一切男子不能参加的吗?”
“臣自然知道。”云启道,那双深沉的眸子中掠过一丝闪烁,然后叹气道:“可是臣也是没办法,祁儿那孩子,君上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答应他,恐怕那孩子真的会出什么事。”
凤后往后靠了靠,雍容的脸上闪烁一丝高深莫测,道:“祁儿怎么说也是本宫的侄儿,本宫也不想看到他有事……”
“那凤后的意思是?”云启脸上一喜,道,“君上答应臣的请求?”
凤后淡淡一笑,垂着眸子,双手抚摸着手上的暖炉,轻然道:“姐姐可以回去告诉祁儿,让他好好练练骑射。”
“臣谢凤后恩典!”云启一喜,连忙起身谢恩。
凤后抬眸,神情冷了几分,道:“云相先不用谢本宫。”他顿了顿,道:“虽然祁儿是本宫的侄儿,但是规矩还是规矩!”
云启闻言,浓密的眉毛一皱,道:“君上的意识是?”
凤后直视着他,那双明亮的星目中闪烁着精光,意味深长地道:“姐姐心里该明白。”
云启双眸一眯,嘴角微微一弯,沉吟了片刻,然后屈伸行礼,“夜已深,臣不打扰君上休息了。”然后转身离开。
凤后沉着眼看着云启离开的背影,挥了挥手,守在一边的宫侍退下,然后静静地坐着,垂头盯着手中的暖炉,像是上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似的,良久之后,才开口低声道:“穆棱,谨王殿下回王府了吗?”
这话一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处窜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一道的如同裂帛破裂的噪音般女声发出:
“殿下先到了将军府,可是再次被舒公子拒门外,殿下心情不太好,之后就冒着风雪去了雅王府。”
凤后听见了舒公子着三个字,高贵冷漠的脸上骤然多了一个道狠戾,“舒辰扬?!本宫该说你聪明,还是不知好歹!”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蒙面女子,问道:“谨王跟雅王说了什么?”
蒙面女子抬头,露出了一双璀璨如同星辰的双眼,然后低头,“君上恕罪!”
凤后闻言,放在暖炉上的手猛然一紧,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