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勿离看了他一眼,断然拒绝了,“不行!”
“你……”云慕祁震惊,“你……你不是说……”不是他说他该来吗?
轩辕勿离淡淡一笑,道:“你的身体不好,如果贴身照顾的话,很容易染病的!”
云慕祁一窒,羞愧、焦急、担忧,各种情绪交杂在脸上,清一阵红一阵的,忽然,一股勇气涌上心头,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我不怕!”如果她不在了,他也不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轩辕勿离见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劝你来是想让你呆在他身边,因为这可能是她所希望的,并不是让你来送死!”话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想照顾她,先用药预防两天后再进入。”
“两天……”云慕祁呢喃道。
轩辕勿离忽然笑了一声,话中却满是讽刺:“放心,别说两天,两个月她都未必可以痊愈。你有机会照顾她的!”中毒、外伤加上疫症,能像如今这样保住性命已经很好了!他不知道该说她是幸运,还是倒霉?!
“她不会有事的!”云慕祁怒气冲冲地喝道,非常不喜欢他刚才的语气,他分明是在咒她!
轩辕勿离淡淡嗤笑一声,然后起步走向旁边的偏房。
云慕祁见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忽然想起,这两天中,这个男子一时大怒责备,一时冷漠以对,而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关心她?为什么……
“云公子,轩辕公子说的有道理,请公子先回寝室休息吧。”风瑜冰开口道,不冷不热的语气。而实际上,她不喜欢这个公子照顾主子,如今主子这样,可以说都是因为这个男子,更何况,他是云启的儿子,谁说表面对殿下款款深情,但实际上怎么样又有谁知道?他不得不防!
云慕祁死死地盯着室内,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良久良久一动不动。
“云公子?”风瑜冰唤道,声音中有些不耐烦。
云慕祁僵硬地移开视线,转而看着她,“你讨厌我?……”讨厌吧,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不会讨厌他?连自己都讨厌自己……不,是恨!
“云公子多想了。”风瑜冰道。
云慕祁苦涩地笑了笑,“我会照他说的做,我不会再连累她……”不会再连累她的!然后喃喃自语的离开。
风瑜冰眯了眯眼,一声叹息忽然溢出嘴角,如今远在帝都中的陛下应该收到殿下染疫这个消息吧?那又会是一场怎么样的风波?
天边晚霞红艳似火,夜幕铺天盖地而来……
……
在前往晟州的官道上,一对队伍正快速前进,一辆马车,两匹快马,隐隐的北风吹拂下,泥泞的道路早已干燥的扬起灰尘,快马飞奔而过,留下的只有一阵灰尘。
“快点!”马车内,楚于掀开窗帘喝道,焦急之情溢满眼底。
一喝之下,速度似乎又快了起来。
楚于坐在颠簸的马车内,背靠着软垫,几缕阳光照射进来,映在苍白担忧的脸上,那人的那个眼神,浸满了噬人的恨意,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不见杀戮永不罢休!
到底是什么,让他有这种恨?
是什么能让他隐藏了几十年!
这样的他,到底会给这个皇朝带来什么?
而他,究竟是遵从,还是……
“报……”
一道宏亮宛如天边一阵阵雷般的声音传来,马车咯的一声减慢了速度。
楚于心不喜,伸手扬起门帘,怒道:“干什么?”
“启禀公子,有一信使追我们。”一个魁梧的侍卫扬着火把,道。
楚于一愣,道:“什么信使?和我们有关?”这个时候,有谁会派人来?
“陛下有旨,楚于接旨!”
楚于见状,忙下了马车,双膝跪地,道:“楚于接旨。”
“陛下密旨。”信使递上了一个盖上了红蜡黄色信封,然后道:“陛下有旨,楚于接密旨后必须五日后到达目的地!”
楚于接过,应道:“楚于遵命!”
“告辞!”信使完成任务,立即跃上马,飞奔而走。
楚于看了看手中的信封,薄薄的,但是仿佛有千斤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拆开,借着昏黄的火光,映入眼帘的只有四个字,却让他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
皇儿染疫。
雄浑气势的笔法,却隐隐中看出了一丝慌张。
这是女皇的亲笔信!
他手一握,纸张被握在手心,恐惧如汹涌的巨浪不断袭来,心还未静下来,手已经本能地活动,皱皱的信纸迎向了炽热的火焰,顷刻间化为黑灰,随着深秋的冷风吹散于天地间,“走!”
官道上顿时飞起浓浓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