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他说,随即停止。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转过来看着他地参谋,询问到:“你确定那些大家伙能在二十分钟内完成准备吗?”
“事实上。我认为最多只需要十五分钟,它们就能准备就绪了。”
“是吗?”
“我可以肯定。”
“但愿如此。”科尔纳仍然不能确定——德国陆军需要重型野战炮,但它们确实不那么容易操作。
“我们需要轻便的火炮。”参谋军官仍然没有放弃他的想法。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把它说出来,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它藏起来,避免被哪位更高级别的军官听到,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让思想陈旧的高级军官们接受一种新的东西,不管是武器还是战术,完全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参谋军官悄悄抱怨着,将目光投向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志愿军的炮兵还在努力将他们的笨重的大玩具推进阵地,不过就像他说过的那样,最多只需要十五分钟他们就可以完成这件已进行了至少两个小时的工作。
然后,他们就可以像训练时,以及正在幻想的那样,用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炮弹将莱迪史密斯炸成一片废墟,顺便摧毁那里的英*队……
他将头抬起一点,看向几千米外的莱迪史密斯——尽管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到——认真思考着:英国人正在干什么?
答案是……
“你说……投降?”乔治.怀特中将一脸惊诧的盯着站在他的副官旁边的那个人,莱迪史密斯市议会的特别代表亨利.鲍姆先生,一位受人尊敬的职业律师——但现在怀特只想把外面的士兵叫起来,要求他们逮捕这个家伙,以及市议会的每一名成员。
因为鲍姆先生刚刚向他转达了他们的最新决定:为了避免市政设施和人民的生命与财产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莱迪史密斯议会建议……恳请城市的守备部队和警察放下武器,向德兰士瓦军队投降,而且越快越好,在布尔人开始进攻之前……
怀特快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决议气疯了。向布尔人投降?他完全可以猜出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军事法庭,审判,不体面的离开军队,受到英国公众歧视。怀特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一顶“叛徒”或“胆小鬼”之类的帽子,即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投降是他唯一可以进行的选择。
生命很美好,但至少中将还有一点英*人的荣誉感,以及对军事法庭的恐惧。
“我不会命令部队放下武器。”他叫到,“我的部队会坚守这座城市,直到它被攻陷或我们的援军抵达。”
“我建议你严肃而理性的考虑这个问题,将军。”律师没有被怀特喷出来的怒气吓住——在鲍姆看来,中将的怒气只是一个小意思,不值得担心——他劝诫到:“我相信你一定很清楚,你的军队无法坚守这座城市……”
“但我们会坚守到最后一刻!”
律师没有理会这个打断。“……布尔人已经把他们的大口径火炮架设起来。如果你执意坚守莱迪史密斯,将军,布尔人射的炮弹将会严重危及所有平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然而你的军队在这里的任务是保护我们的安全,不是……”
怀特再次打断他。“我的军队的任务是捍卫大英帝国和女皇陛下的利益。”
“但也有义务保护大英帝国的公民的利益。”律师坚持他的观点,“如果英*队进行的战斗已经威胁到英国公民的利益……”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每一位英国公民都应该为捍卫我们的神圣的大不列颠做出必要的牺牲,与陆军和海军一起奋勇作战,协助帝国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打断,鲍姆终于有些恼怒了——而且打断他的并非怀特,而是一位陌生的年轻人,是……
“温斯顿.伦纳德.斯潘塞,《晨邮报是看出他的疑惑,记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但隐藏了他的部分姓氏[注]——然后加大了音量,“我谨代表《晨邮报》及本报全体读,对莱迪史密斯市议会的决议表示强烈谴责。”
律师对他的谴责嗤之以鼻。“斯潘塞先生,是我们待在布尔军队的炮口前方。如果战斗在这座城市进行,遭殃的只是我们……”
今天的第四次,他的讲话再次被打断——但打断他的既不是中将也不是记,而是一阵猛烈的爆炸。
“布尔人进攻了!”一名军官冲进了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