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问题!但谁知道呢?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联系深入布尔人控制区的美国雇佣兵,所以,只有上帝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完成任务了……当然,还有他们自己。
米尔纳突然有了一点好奇心:这些家伙究竟在哪儿?
在纳塔尔殖民地的一个不知名的、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小农场里,农场主夫妇和他们的三个孩子遇到了人生中可能是最糟糕地经历:就在他们准备享用晚餐的时候,几个全副武装的布尔士兵突然冲进了房子。男主人几乎是本能的想要站起来说点什么,但他的**刚离开例子。一只手已经将他压了回去。
“不要动,把手放在我们能够看到的地方——注意,动作一定要慢。”一个士兵严厉的说到,“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安静,否则我们会立刻送你们去见上帝。”
遗憾地是,警告没有立刻挥作用。“你们要干什么?”农场主大声质问,顺便表明身份,“听着。我们也是荷兰裔……”
“我说了。请保持安静。”出警告的士兵严厉的说,“先生,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抗议——啊!”
农场主的抗议瞬间变成了惨叫:将他摁回座位的士兵对准他的鼻子狠狠的来了一记重拳,而这一下正好打断他的鼻梁。\于是他只能捂着鼻子,痛苦的低声呻吟了。
“你看,就像我一直对你说的那样,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士兵得意洋洋地对他地同伴炫耀着,但得到的只是充满厌烦和警告的一瞥。“总有一天,你会把事情搞砸,巴茨。”
“随便你怎么说。舒尔茨,至少现在我的办法很有效。”巴茨以胜利的口吻回敬着,然后迅把他的得意收起来,转向餐厅门口——莫里茨和基尔德纳一起走了进来,然后是丘吉尔。
舒尔茨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长官,我们已经控制了局势。”
基尔德纳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听到。然后把目光投向其他方向。什么也没有说。至于莫里茨,他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报告。从走进餐厅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简陋的陈设,整洁的环境,餐桌上地一筐面包和一锅冒着热气的炖肉,痛苦不堪的男主人,惊骇欲绝的女主人,以及因为害怕正在瑟瑟抖的小孩……
最后,他的目光转移到巴茨身上。
“巴茨,”他出命令,“带两个人把这些人押到地下室去。注意,不要让他们出任何声音,也不要让他们溜走。”
莫里茨的命令显然让巴茨很满意——他愉快地接受了,还极其少见地向莫里茨敬了一个礼。“不用担心,长官,我会把事情搞好的。”他保证到,然后叫了两个名字,“安东,奥托,你们跟着我。”
被叫到名字地两名雇佣兵立刻走到了女主人和三个小孩身后。
“你们都听到了,现在,站起来。”巴茨转向还在呻吟的男主人,摇晃着手里的冲锋枪,“跟我们走,不要耍花招,这样对你们和对我们都有好处——请稍微快一点,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知道他们现在并没有其他选择,尽管对不确定的未来充满恐惧,但农场主夫妇和他们的三个孩子还是站起来,慢慢走出餐厅。巴茨和两名雇佣兵随即跟了上去。
莫里茨一直看着他们,直到这一刻才把目光收回来,与“刚好”把视线从其他方向转回来的基尔德纳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莫里茨向丘吉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丘吉尔先生。”
“非常感谢,莫里茨先生。”丘吉尔礼貌的道了谢——就好像莫里茨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不是刚才被押走的那几位——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他的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迫,而这是必然的:为了逃脱布尔军队的追捕,过去的四天里,他的休息时间加起来只有六个小时,其余的时候要么是在骑着马狂奔,要么就是被迫卷入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火。现在他已经筋疲力尽了,神经也绷到了最紧的位置,只想找个地方舒服的睡上一觉……
当然,在睡觉之前,最好能吃上一点热腾腾的食物——如果说,休息是逃亡过程中的紧缺物品,那么热食则从来没有出现过:由于火焰和烟雾都可能引来布尔军队,雇佣兵从不点火加热食物。
在连续四天享用硬面包、冰冷的罐头午餐肉和冷水之后,丘吉尔确实需要一顿“正常”的晚餐。
他看着餐桌上的食物,长时间盯着它们,感受着它们散出来的味道,脑子里全都是有关大吃一顿的幻想。不幸的是,作为一名来自贵族家庭、受过良好教育的英国绅士,而且身边有一群来自美国的乡巴佬,丘吉尔不得不努力控制他的冲动。
他竭尽所能忍耐着,等着莫里茨或基尔德纳建议他吃点东西。但两个雇佣兵……严格的说,屋子里的所有雇佣兵,他们看上去既不想坐下也不打算就餐,依旧站得笔直,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就像过去四天他们一直在做的那样。
丘吉尔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人应该与他一样疲惫,甚至更疲惫,但他们却像不需要休息的机器。
这是怎么回事?丘吉尔用了一点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然后注意力再次被食物散出来的味道吸引了,而这一次,他觉得他可能坚持不下去了——幸运的是,他的救星出现了。
一个雇佣兵走进餐厅。“外面的人都解决了,我安排了岗哨。”
“很好。”莫里茨点了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下,接着是基尔德纳和其他雇佣兵。而当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坐下以后,莫里茨继续说:“现在,先生们,先填饱肚子,然后我们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丘吉尔已经把手伸向了面包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