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别的可以让他感到欣慰的事情:“列特维赞”号的醉醺醺的炮中了目标,四次,“博罗金诺”号和“苏沃洛夫公爵”号则给它们的对手创造了更多伤痕,而且“鹰”号也开始与两艘装甲巡洋舰交火了。不过。由于过于关心他的旗舰的损害状况,这些好的消息维佐弗特全都没有注意到。
他看到和听到的全是坏消息,还有更坏的消息。
战列舰又一次震动了。
“轮
恐慌变成了恐惧。维佐弗特的身体颤抖着,几乎言不成句。“报告。损害报告,我们的航还有多少?”
“五节,不能再高了,将军。”几乎用了两分钟。“列特维赞”号的舰长才从他的轮机长那里得到答案。然后将它转到海军少将的耳朵里。
他给了维佐弗特一个沉重打击。
“不!”
航只剩下五节,如此缓慢的航。任何战术都是没有意义的,即使日本人的反应没有那么快,凭借快了一倍的度,他们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重新获得理想的射击位置。维佐弗特一下子泄了气,对这场战斗失去了最后一点信心。
但是他的参谋长靠了过来。
“将军,你必须暂时转交指挥权。”他建议到,“让“博罗金诺。号指挥编队,继续执行你的计划。”
他说,“你的计戈小”希望能让维佐弗特同意暂时转移他的指挥权。然而海军少将的脑子里面却是另外一个想法“弃舰”维佐弗特很想出这个命令,只是他不想把自己交付给一艘不堪一击的救生艇一而这是他离开“列特维赞”号以后唯一可以登上的船只,虽然只是暂时的。
海军少将犹豫着,张着嘴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出来。他的态度和军舰上爆的新一轮爆炸让每个人都变得焦急起来。
“将军?”参谋长催促到。
“我不能确定”维佐弗特终于说话了,“你认为我们应该弃舰么。上校?我们还有多少机会?”“不多,但是你必须赌一把。将军。”参谋长说,“如果现在放弃,我们全都会被日本人干掉。”
他说得很对,然而维佐弗特也有自己的担忧。“你觉得“博罗金诺。号会抛下我们带领舰队逃走么?”
“我不知道,将军。”参谋长回答。“但是你没有别的选择。”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升起白旗。投降,在日本人的战俘营里面待到战争结束,然后返回俄罗斯接受军事法庭审判,被录夺军衔和荣誉。最后在某座监狱度过自己的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
维佐弗特不会选择这条道路,他知道,别人知道,海军少将自己也
道。
所以只有一个。答案了。
“给“博罗金诺,号信号。让它接替“列特维赞。号的位置。”维佐弗特的耸音低了下来。变得只有少数人才能听到了,“但愿安德烈耶夫海军上校是一个勇敢的爱国者。”
“但愿我们能够坚持到局势生改变。”参谋长在旁边咕哝着,看向战舰的后方。虽然浓烟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儿,在做什么。
“鹰”号,这艘被寄予了舰队的全部希望的战列舰,正在与它的两个弱小的对手交换着炮弹,十三英寸的对八英寸的,射击并不精确但是绝对凶狠。战斗开始以后一直无所事事的炮手向工作投入了比其他时候高出几倍的热情,装填,瞄准,开火,一次,又一次,再一次,他们像机械一样重复着所有步骤,让循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些士兵的行动让两艘装甲巡洋舰的舰长感受到了出预料的心理压力。出羽重远海军大佐,“常磐”号的舰长,原本就对这艘战舰被迫卷入的战斗怀有一丝顾虑,现在不得不让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鹰”号的后主炮上面,而它的每一次射击都会让他绷紧神经。
幸好那些致命的大口径的炮弹全都打偏了。
带着一点庆幸,海军大佐祈求神灵保估,让对手射的炮弹继续偏离自己的战舰,直到战斗结束。
他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祈祷不会总是有效,俄国人的炮弹也不会总是脱靶。
一颗十三英寸的炮弹突然敲中了“常磐”号的前主炮。它轻而易举的撕开了这座炮塔的只有五点九英寸厚的炮罩,用一次猛烈的爆炸杀死了炮塔里面的所有水兵,然后引了一场火灾。
再过了一会儿,沿着提弹井,火焰开始向着弹药库蔓延。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它:为了提高射击度,日本水兵打开了炮塔和弹药库的每一扇防火门一就像他们效仿的皇家海军那样。而且也是对皇家海军的模仿,为了能在保持最高射的同时还能保持足够长的作战时间,日本人提高了军舰携带的弹药的数量,每一门火炮增加百分之五十而这些多出来的炮弹和它们的射药包就堆积在弹药库的门口和通道两侧,为了使用方便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
即使它们用保护措施,这些保护措施也会被取消依然是皇家海军的做法,大无畏的纳尔逊精神,执着的、不顾一切的攻击意图,一支自从特拉法尔加海战以后再没有遇到海上对手的舰队必然会产生的狂妄和傲慢。
日本人不知道、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十六年以后,因为它的作风,皇家海军会在一场举世瞩目的海战当中损失三艘昂贵的战列巡洋舰,但现在,他们要面对自己的灾难。
当火焰向下蔓延的时候,一个快的连锁反应立即开始了:堆积在通道两侧的射药包先被引燃了,这导致了新的爆炸,波及更多区域。而这又导致更多的爆炸,猛烈而且无法制止,沿着前主炮的位置,从内部到外部,爆出一个令人眼花的火球,然后毫无悬念的将整艘战舰分成了两截。
每一道能够看到“常磐”号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它的身上,尽管在其中许多双眼睛转到这个方向的时候。它已开始快下沉。很快,只用了短暂的几分钟,这艘军舰的舰尾就已经高高翘起,然后垂直的没入了海面,只留下一群挣扎着的水兵。
一片狼藉的“列特维赞”号的舰桥上,维佐弗特的参谋长开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