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亚人打算孤注一掷了。”加藤友三郎说。
“不能给他们机会。”秋山真之提议到,“集中火力打击露西亚人的旗舰,将它击沉或者迫使它改变航向。”
“你认为让露西亚人靠近舰队是一个危险?但是我认为,那样对露西亚人更加危险,他们的岸防铁甲舰根本承受不起大口径炮弹的近距离直射。”加藤友三郎显得很轻松,但是他的目光已经传到东乡平八郎身上。不管舰队将要采取什么行动,那都是他的决定。
东乡平八郎的右手已经举了起来。
“舰队加速转向。”他命令到。
一名参谋军官走开了,秋山真之靠了上去。“阁下,我请求集中火力打击露西亚人的旗舰——”
“没有必要,秋山少佐。”东乡平八郎打断他,“我军的火力已足够猛烈,露西亚人不一定能够他们的目标,而且,他们的行动对我军有利。”
“但是——”
东乡平八郎再次打断他。“我军的任务是彻底消灭露西亚远征舰队。如果两支舰队的交战距离缩短到接近面对面的程度,我军的炮手可以获得更高的命中率,并且更加容易摧毁目标,同时,露西亚人也会失去逃走的机会。”
“没错”考克斯非常恰到好处的插进来,“东乡海军上将说得很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绝不能让俄国佬溜走,一个也不能。”
秋山真之很想送给这个令人生厌的米国专栏作家一个白眼,但是海军大将正看着他,他只能将这点冲动压回内心伸出,向东乡平八郎鞠了一躬,然后退回加藤友三郎身边。
“我想把那个米国人塞进炮膛,然后发射出去。”他悄声告诉加藤友三郎。
加藤友三郎笑了笑,一个字也没说。
秋山真之叹了一口气,重新看向露西亚人的舰队——炮火没有产生预期的作用,尽管它很密集,很猛烈,而且有几艘露西亚战舰发生了火灾,但那支舰队还是靠近了一些。
看上去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过程——差不多十分钟以后,秋山真之意识到自己的预测已经变成现实。
“距离两千五百米,将军。”
“你还想继续靠近么,上校?”维佐弗特期待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为了尽可能靠近日本人的舰队,他的旗舰已变得满目疮痍,舰体布满不同大小的弹孔,还有严重的人员损失。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被一颗炮弹炸到天上,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但是奇迹会一直存在么?维佐弗特表示怀疑。
他的参谋长也是如此。虽然他很想将距离缩短到两千米以内,不过他同样清楚,没有一位舰长愿意执行一个越来越像自杀的命令。
“我们可以打破沉默了,将军。”他说,“如果在这个距离我们的炮手仍然不能命中目标,那么我们也只能将它看成上帝的旨意。”
“上帝会保佑俄罗斯,也会保佑俄罗斯的海军。”维佐弗特说,带着一点言不由衷。
再等了一秒,他发出了命令。
一个无法避免的延迟,“鹰”号的前主炮爆发出了刺耳的轰鸣,两道火焰从炮口**而出,不断膨胀,扩散,最后变成两个炫目的过热气体球。
维佐弗特满怀期待的看着日本人的旗舰,希望能在它的舰桥位置看到一次富丽壮观的爆炸。不幸的是,炮弹还是没有命中目标,第一发擦过战列舰的舰桥,而第二发打中了它的烟囱。
海军少将失望的将目光移开了——他对这场战斗完全失去了信心。
他的举动使他正好错过一场迅猛的大规模爆炸的开头部分,但他的参谋长看到了:没有一点征兆,一道火光突然在那艘战列舰的中部闪现出来,开始只是很小的一团,接着便开始向着两侧蔓延,引发一个又一个爆炸,连锁的反应,最终,将战舰的接近三分之一的区域牵扯了进去。
维佐弗特迅速回头,吃惊的看着这场奇特的爆炸,看着它发展,然后结束。他向参谋长投去一道带着疑问的目光。
“我不知道原因,将军。”海军上校说,“但是,看上去我们的运气还没有完全消失……”
运气,又是运气,总是运气。维佐弗特不知道应该高兴呢,还是叹息自己除了运气之外什么也没有。不过他觉得,在这场战斗,他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
在“三笠”号上,局面已变得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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