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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对于七夜来说,晚上回家少了一个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身影,倒开始不习惯了起来。
但她更在意这么多天丝毫没有动静的黄濑凉太。
那天在街头,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失声痛哭起来,一瞬间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一个好看的大男儿旁若无人地当街大哭,任谁都不免回头张望,更有甚者还想前来递纸巾,自然是被七夜冰冷的目光吓走了。
她无奈地掏出了手帕,递到了他的眼前。
总觉得那些路人误解成她在“欺负”他一样。她尴尬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饱受好奇与责备视线的摧残,又不愿意转身离开,丢下眼前这个嚎啕大哭的人。
然而她满心的窘迫感,在他抽泣着说出“我也喜欢她”的时候烟消云散。
张了张嘴,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不免眺望远处,水浅葱色的天幕,如同一张即将哭泣的孩童的脸,不出意外过一会就如黄濑一样哭成泪人。
她或许不能身同感受,但她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
毕竟一旦得到爱,一旦付出爱,就无法忘怀了。
原本以为两人不会再有所交际,然而在某天放学后,七夜在校门口瞥见了一抹熟悉的金黄色身影。对方看到她之后,朝她招了招手,全然不顾周围人好奇的目光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黄濑君。”七夜首先礼貌地打招呼。
明明距离上次见面不到一个月,但为什么觉得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呢?
“小朝日明天有空么?”黄濑勾起一抹微笑,直入主题,“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并没有透露地点,但七夜瞧见对方那副难得认真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直到第二天见面,黄濑带着她买了新干线前往京都然后转乘奈良的票时,七夜才反应过来他们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其实我一直很疑惑,小朝日是怎么发现她的……”坐在前往京都的新干线上,黄濑用手撑着头,些许是受不了沉默的氛围,压制不住这么多天来内心的好奇,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看到了她。”七夜淡淡地说,果不其然听到黄濑一声惊呼。
“你……你你是说你能看到……”黄濑吃惊得合不拢嘴。
七夜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嗯,黄濑君要保密。”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想了半天黄濑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但他相信七夜会明白他的意思。
七夜叹了口气,眼前人别看平常经常犯蠢,但想要糊弄过去也不容易。于是她只得长话短说,把衣服的事情告诉了他。
些许是听到了太多的劲爆消息,黄濑一时有些难以承受,怔然了好久。之后一路全然不像平时那么聒噪。
待两人到达奈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比起藤泽而言,奈良更添几分古朴宁静。
七夜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停留在拥有众多古寺神社和历史文物上,最著名的大约是东大寺,也是她很想去看看的一个地方。只是两人这次的行程并没有计划去去任何著名景点,而是直接打车去了位于郊区外的某座公墓。
“我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她在这里。”黄濑抿了抿嘴,笑容满是苦涩。
七夜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在上千个墓碑前徘徊,走过一个又一个黑白石刻,最终停驻在了某处。
墓碑上的照片,绫濑千秋脸庞略显稚嫩,那大概是她小学去世前所照的。
对于绫濑千秋,七夜不知如何来准确形容她给她带来的感受,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震撼。
明明瘦小的躯体,却可以迸发出这么浓厚的情感。听起来是多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七夜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当一个女生爱的时候,所有人都应畏惧。因为她可以牺牲所有,别的一切她都认为毫无价值”,用在千秋身上再不为过。
两个人在墓碑前,无言地站着,谁也不愿意开口。
夕阳西下,余晖挥洒向万物,灰白或者黑色的石碑被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色,在清冷中平添了一丝暖意。风中隐约传来歌声,伴着鼓点声,回荡在这片空旷之地。
出逢えたからここの在るこの(自相遇之日起便衍生出的这份)
空っぽだから大事にするよ(空洞正因此才加倍珍惜)
運命か采か昨日と今日の(命中注定亦或是成事在天都于昨日与今朝的间隙)
狭間に終えた君の御霊と(终焉与你的灵魂一齐)
はじめてだよ跡形も無い君に(此生从未如此向着销声匿迹的你)
声を振るわせ届けと願うのは(嘶声力竭地祈许祈许你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