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的接触,她还想着躲得远远的,总觉得薛国公夫人这样的人,迟早会把自己身边的人给坑了,危险系数太大了。
薛国公夫人看她摇头,又是一副失望的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抬手拍了拍薛彦的后背,低声道:“那你快送县主回去休息吧,她身子不好,就不要耽搁了。要是路上条件允许,你再替她诊一下脉,回来跟我说说。”
薛彦眨了眨眼睛,他也是不明白为何薛国公夫人要这么关心夏姣姣,还诊脉过后跟她说。说了有什么用处,她完全听不懂啊!
虽说心里早已对着薛国公夫人反驳了无数句,但是薛彦却不会说出来,他只要敢说一句,薛国公夫人就有十句话等着他。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闭上嘴巴,赶紧送夏姣姣离开才是正事儿。
“对不住,我娘的性子有些跳脱,她之前就这样。以前有我爹宠着她,现在是我大哥替她兜着,所以她有时候没什么轻重,你不要放在心上。”薛彦刚出了营帐,就轻声道歉。
虽说他之前没有听到薛国公夫人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从他进去之后,就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论,想必夏姣姣之前待的也不是特别舒服。
“没事儿,我倒觉得薛国公夫人挺有意思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夏姣姣客气地回了一句。
幸好这一宝是在别人家,如果在自己家,只怕招架不住。
“听说你今儿去给三皇子诊脉了,他的身体如何,可有大碍?”夏姣姣可没忘了正经事儿,正好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先问上一句。
薛彦拧眉,表情中有些纠结。
“啊,我都忘了你是不能透露的。我不问别的,只是想知道是否严重,我想然表哥不会介意我知道的。”夏姣姣轻声说了一句。
薛彦摇了摇头,“不好说,我没有诊出来。”
夏姣姣惊诧地看向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没有——”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见薛彦抬起食指放到了唇间,轻轻地做了个“嘘”的动作。
“怎么会没有诊出来,他的脉那么难把握?你不是被称为神医再世吗?人家之前给然表哥诊脉的大夫,也没有说诊不出来这种没用的话啊!”夏姣姣气得直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薛彦被她拍得还有点疼,小丫头片子身体还是好了不少的,竟然都能用这么大的力气拍他了,又或许是之前在薛国公夫人那里吃多了,所以长了力气?
“我也闹不明白啊。你猜到没?为什么我这么好的医术,诊不出脉来,那些江湖郎中却能?”
夏姣姣对着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过去:“还能怎么回事儿,你技不如人呗。”
“今上前几日说要换个太医给三皇子诊脉,觉得三皇子的病情迟迟没有好转,是那个太医不顶事儿。最后三皇子把我要过去了,他的脉象倒不是诊不出来,而是特别紊乱,毫无规律的杂乱。与其说乱得不知从何诊起,倒不如说更像是为了打乱大夫诊脉的方向。”薛彦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和夏姣姣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又确保她能听得见。
夏姣姣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的脸上都闪过几分错愕。
她扭头看向薛彦,目光复杂,“你告诉我这些,是要我现在杀你灭口吗?”
薛彦挑了挑眉头,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如果我想死,一定不会找你。如果我想告密,现在也不会平安地走出后宫,在这里受你威胁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姣姣眯起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只是想让你传达一下,三皇子身边信任的太医,该好好学习一下医术了。欲盖弥彰这个词懂吧,幸好三皇子选的是我,如果他选了院判或是其他老头子,那说不定就蒙不过去了。”
薛彦耸了耸肩,抬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但是想起来这里可不是夏侯府的后院,所以就临时变了个方向,伸手撩起了自己额前的碎发,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来。
“马车就在那边,我不送了。你好自为之,不过你然表哥要是真的敢来杀我,你可以回去跟他说一声,这世上不是夏姣姣一人有哥哥的,我的还是亲生的!”薛彦往回走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说了这么一句。
夏姣姣站在原地愣住了,一直到他彻底离开,才算是恢复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