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长孙澹有些疑惑。这以李二陛下的尿性,这爵位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能让的。在李二陛下的字典里,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但是我可以赏赐给你,但你不能挑肥拣瘦,而且是你的你就必须拿着。
“他们会这么好心?”长孙澹继续说到,很明显这里面是有什么内幕的。
“别提了,这是我主动让出去的,我这好呆还能投奔你不是,可是老二要是没了爵位这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现在可以管他,以后可不行了。再说了你这里还要自由一些。”武元庆说到。
“这都能让?你是怎么做到的?”长孙澹很是惊讶。
“别提了,我守孝期间去青楼坐了一晚上,于是就这样了。”武元庆的语气很是平静。
“那真是坐了一晚上?一你的脾气能够干坐一晚上,我是不信的。”长孙澹知道这个话题对于武元庆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于是就顺着武元庆的话头转移了话题。
损友不是真损,真损的不是友。武元庆去青楼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他自己说出去,那么说出去的人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让是一回事,但我在让的时候你却在主动的抢,这个心情肯定是好不了的。所以长孙澹特意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看着沉默的武元庆,长孙澹知道这件事情上,他的心结是不容易打开的,于是继续说到:“你这是从长安过来的吧,长安这最近的情形如何?”
“还能怎样?最近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就是去年太子李承乾谋反一事。这李承乾因为忌惮同样深得陛下宠爱的魏王李泰,在试图暗杀失败后,遂与汉王李元昌、城阳公主的驸马都尉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结,打算先下手为强起兵逼宫,结果事情败露。这谋反历来是大罪,可是太子之位虽然没有了,但是这命却是保住了。”武元庆一说到这里,郁闷的心情立马就好了不少。
每当我们郁闷的时候,只要发现有人比我们更加的悲催,我们的人生也许就会快乐多一些,这无关乎人性。
“太子李承乾谋反,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长孙澹对于这些历史上的真实事件还是很感兴趣的,能够和各种“演义”对比一下,也挺不错的。
“嗨,你说这些啊,这太子纯粹就是一个傻蛋,我都不知道这是要蠢到什么地方才能干出这些事情来。先是偷牛的时候腿给整瘸了,然后居然还好男风,竟然还私引突厥人入宫。这还不算什么,更加奇葩的是,明明魏王殿下这一年都头都在新丰混着,他居然准备暗杀魏王。这用泥的那个词来形容他是一点没有错,这完全就是吃错药了,吃成脑残了。”武元庆这会的功夫就已经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那结果了?”长孙澹急急忙忙的问道。这李承乾谋反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可是关于对李承乾的处理却是还没有定论。
这自己好歹也是和他有仇的人了,这么多年来东躲西藏的一个原因就是得罪了他,这听到仇人倒霉,自己肯定是要开心的。
“结果倒是没有什么,就是便宜了李承乾那个货了。这魏王居然给他求情,而且因为这件事情推掉了陛下让他当皇太子的意思。这倒是便宜了李治那个小子了,这算是白捡了一个皇位。”武元庆絮絮叨叨的积蓄说着。
“那李承乾了?”长孙澹对于李承乾的下场却很是关心,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别人替我把仇报了,不关心一下仇人的下场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他啊,被贬为庶人了,只是可怜了他那一帮子手下了。这李元昌被赐令自尽,杜荷、侯君集等人尽皆伏诛。”武元庆继续说到。
这李元昌乃是李二陛下的兄弟,杜荷是杜如晦的二儿子,侯君集的大名就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本来这帮人要是换个时代,这起事说不定也就成了,可是这会儿那就真的只能算是找死了。
“哎,骊山四顾,阿房一炬,当时奢侈今何处?只见草萧疏,水萦纡。至今遗恨迷烟树,列国周齐秦汉楚。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长孙澹这算是有感而发了,不经意间就将这张养浩的曲给瞟了过来。
“嗯,这个长短句不错,没想到这几年不见你的诗词功力还在啊,这么一会儿都能出口成章了。”听到这首曲,武元庆不由得心情为之一缓,先前计较的那些似乎也都不是什么大事了。只是这词在此时却还没有流行开来,曲就更不用说了,此时将这个统一叫做“长短句”。
两人齐齐的叹了口气,再也不说什么。这些事情他他们二人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就连早已知道结果的长孙澹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没有那么牛逼啊,这该来的一切都还是来了,历史甚至连时间都没有怎么变啊。
晚上的晚餐很是丰盛。
这里一年四季都出产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至于什么奇珍异兽,那就更不用说了,就连酷似凤凰的极乐鸟长孙澹都尝过。至于什么鳄鱼肉啊之类的就更不在话下了。
不过今天的主菜却是这里的各色海鲜,靠海吃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长孙澹带回来的螃蟹这算是主食了,清理干净,上笼屉一蒸就可以了。
只是在家里,长孙澹居然见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依然是一声湖绿色的衫子,这女大十八变,用在她的身上却是不太合适,依然如几年前一样光彩照人,只是眉宇间隐隐有着一股忧色。
“见过侯爷,这次前来,叨扰了。”武柔盈盈一礼,转过身再也不看长孙澹一眼。
这吧长孙澹搞了个老大的没趣。这你说我回礼吧,人爱理不理;我不会理吧,是不是又显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这真是烦恼啊。
不过研究表明,这样的烦恼一般出现在男人身上,烦恼的长度与对面女子的长相和身材成正比。所以长孙澹的烦恼也只能归结为一种正常的现象,这个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相当的无味。
按照长孙澹制定下来的规矩,其实这个规矩倒也很是简单,有客人来了小孩子就要去别的地方吃饭,所以现在坐在桌子上的只有五个人。
这五人的形态和表情自然是各异的。一脸轻松写意,甚至还有些玩味的肯定是武元庆;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毫无疑问是萧女侠了;而王梓欣大妹子(哦,这个年龄大了,自然从小妹妹升级为大妹子了)这是不停的转动着那双眼珠子。
至于长孙澹嘛,嗯这个就是埋头吃饭,偶尔打算和武元庆说一句,这必定是要被更大的声音打断的,他已经向武元庆求过几次饶了,可是武元庆大公子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损友果然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就被卖了,这又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啊。
所以,等待螃蟹一上上来,长孙澹拎起几只,逃一般的就跑了,这武元庆自然是有样学样了,跟着长孙澹走了。这么些年的交情下来,武元庆也算是总结出了一条关于长孙澹的规律:凡是长孙澹准备的吃的,那一准错不了。
等到二人走远了,这武柔就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头起来,问王梓欣到:“姐姐,这长孙公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我们姐妹继续吃,这个螃蟹不错啊,就是不能多吃。萧姐姐,你不能吃的。”一边安慰着武柔,这王梓欣一边劈手从萧芷晴的手中将一支螃蟹夺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