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古天应暗中对宛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宛氏看看认不认得这蒙面年轻人。方才古天应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并没有这人的印象。而这些人显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态度虽然恭敬但却没有拿下黑巾相认的意思。
“多谢诸位出手相救,敢问义士尊姓大名?”宛氏显然也不认识这些人,出口询问道。
“我等都是寻常的百姓,见朝廷忠奸不分残害古大人,又听闻官兵来此要对夫人少爷不利,故此聚集一处特来相救,田间杂姓不足道出,只望夫人少爷逃出此劫,为古家继续香火。”蒙面大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厚实的信封,递给古天应说道:“此乃我等寸心,望夫人少爷多多保重。”
说完话,蒙面大汉不等古天应再度开口,转身飞跃上马,领着众人带着十几具自家尸体飞似的向北面而去,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看着众人离去,古天应和宛氏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些人是不想表露身份,也许是怕自己等人落网之后牵连他们,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古天应看了看手中厚实的信封,并没有一个字迹,拆开一看,里面并没有书信,只有厚厚的一沓通州银票,全是百两的大额,足有十几张。
“这些农家好漂亮的身手。”一旁的褚恶来赞叹一声,低头一看古天应手里的银票,又是一惊道:“不但身手好,还很有钱啊。”
“什么农家,那是人家的说辞罢了。”古天应白了褚恶来一眼,那为首的蒙面人话漏百出,寻常田间百姓哪里会有骏马兵刃,如此勇猛的战斗力,不经过生死交战的磨练是不可能具备的。那为首青年明显是这些人的头目,众人根本不是为救自己暂时聚集在一起的。而且这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一千多两,这可是一笔巨款,整个宜昌城能一把拿出这么多钱的,也就寥寥几人,根本不是百多农家可以凑出来的,这些话明显是那蒙面青年的说辞。
听到古天应的解释,褚恶来才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我就知道那人在扯淡,田间的百姓怎么可能把禁卫军给杀散呢,看来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啊。”
古天应懒得理会他,转身向宛氏问道:“娘,你能不能猜出这些人的身份?”
宛氏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也是毫无头绪。
“看来我爹平日没白混,交了个有钱的知心朋友。”古天应心里说道,既然人家不愿表露身份,他也懒得深追,这白花花的银子可是造不了假,将银票贴身收好古天应心里更踏实了。转身来到前方挑了一匹无主的战马,将马鞍前悬挂的禁卫军标识拆下,翻身骑上,来到马车前方。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去花雨镇备些干粮,顺便卖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遮面的斗笠。用不了多久咱们的名声相貌就得传遍各州各郡,在此之前咱们得赶紧找个安身立命的去处。”方才古天应就看出王茂此人,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小角色罢了,禁卫军被蒙面众人大杀一通,按照王茂的品性,料他暂时不敢再来追击,趁此机会正可按照原计划到花雨镇购买必要之物。
一行几人快速来到花雨镇前方,古天应一身的血气,褚恶来更是像血人似得,两人进镇定会生出是非。所以古天应亲自驾着马车带着宛氏和褚恶来饶过镇子,在南面等候。把他的马匹让给顺福,让他独自近镇购买干粮等必用之物。现在古天应等人的‘光辉事迹’还没有传开,顺福暂时不会有危险。
雨化镇以南是一片连绵近百里的青山树林,名叫天涧山。绕过天涧山再往南不远,就是青州有名的兵刃之城,录郡卞王城。宛氏现在的意思是先找一处人烟不多的偏远小乡,暂时落脚。等风声暂缓之后,再去燕州寻董家求助。
古天应驾着马车和褚恶来赶到天涧山,隐藏在外围小道一旁的林子中,等着顺福回来。
现在正值春末,天气虽然不是太过炎热,却十分的闷心。褚恶来前路都是奔跑跟随,后来又打杀了一阵,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浑身衣袍被鲜血染透,心急逃奔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浑身上下难受的紧,臭汗和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别提多恶心了。
褚恶来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扭头对一旁半卧在马车上的古天应说道:“大哥,我受不了这味,俺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