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只要几位军爷肯笑纳,都不算多。”老商人依旧赔着笑脸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这回轮到宋君鸿拍桌子了:“刚才还只能算是你言语失当,可现在你居然敢明着行贿朝庭官员,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捆绑投监的了。”
孙狗子和郑大虎已经一左一右的窜了出来,把那老商人抓着胳膊一拧,就给按跪在了地上。
如此变化,更是出于众人的所料。临桌那些人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那名王姓护院的手刚一摸到了刀柄上,又慌慌张张地移开了。
“真有胆子,你就拔那名刀试试看?”李通冲那王姓护院瞪了一眼,声音冷峻地问了一声。
李三狗、张世业、杨火云、刘长火等人手都按在了刀柄了,只是引而不发,冷冷的在这个酒店里扫视了一眼。
没有人敢动。
刀枪无眼,这时侯还敢算来的就是傻瓜了。何况对方还是官府的军官,搞不好给自己按一个袭军的罪名,岂非是杀了也白杀的?
大家都紧张而害怕的望向宋君鸿一桌人。
李三狗、张世业、杨火云、刘长火等人气势汹汹地压着刀剑,目光在扫视着全场,惊的一屋子人噤若寒蝉。可在他们自己心底下,谁也不知道宋君鸿这是演的那一出儿?
都是过命的兄弟,所以宋君鸿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可大家也都知道——一向文质彬彬的宋大人平日里并不是那种很喜欢耍官威、吓糊人的人呀?
对此,宋君鸿也很无奈,基本他只是想套套这名老商人的实话。可对方偏偏是个老油条,只好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吓他一吓了,说不定接下说问话能更利索一点。
果然,宋君鸿先是故意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你知罪吗?”
“知罪,知罪!”老商人赶紧点头。
“知罪就好。”宋君鸿朝孙狗子和郑大虎说道:“先松开他吧。”
接着,又朝那名老商人抬了抬下巴,故意装出一份傲慢地姿态问道:“我看你绝而旅途偶遇,过来敬杯水酒的那么简单。有什么企图,就如实地招来吧。如有一句虚言假话,哼!便着人将你送官法办!”
老商人如蒙大赦,赶紧磕了个头,连道了几声“小老儿不敢!”后。才抬起头来,迟迟疑疑地说:“其实......其实,小老儿不过是想待会儿和几位军爷一同赶段路罢了。”
和我们一起赶路?宋君鸿诧异地望了眼种依尚,种依尚微摇了摇头也表示不明所以。宋君鸿只好又继续喝问道:“我们都是朝庭的命官,军中的将尉,走的是官任。你一介商贩,自行南北贩货就是。咱们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各不相关。为何要与我们同道?”
那名老商人脸上一红,嘟囔着说道:“因、因为、因为我们想借几位军爷的威光,路上好走的顺畅点罢了。”
“呸!你们也一样有车有马,有什么顺不顺畅的,难不成路上还有劫道的不成?”种依尚被对方这理由给逗的哭笑不得,只好啐骂了一声。
不成想,那名老商人听了他的话后,居然很认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娘的,还真有山匪路霸?”种依尚愣住了。
“千真万确!”那名老商人使劲点着头回应。
一听真有匪徒,涉及到来路上的安全,宋君鸿再不敢大意,他冷峻地道:“匪徒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名老商人说道:“往前三十里处,有座二龙山,山上近来盘距了一批恶匪,杀人越货,很是凶残。”
“那你们就不能绕个弯儿过去?”种依尚问道。
“哎,如果能绕的过去就好喽。我们这些南来北往做生意的,求的就是一个平安。只要但凡能保障到人货安全,我们原也是不介意多绕点儿路的。”老商人叹息道。
“怎么?这山匪的势力竟有这么大?”种依尚的脸色有点变了,如里真有这么大股的绿林响马盘踞前途,怕是他们这几个军官在不曾领兵的情况下也要退避三舍。
好在那名老商人赶紧摇了摇头,说道:“几位军爷误会了。其实这附近的山匪势力都并不算太大,只是较多点而已。这二龙山里有山匪,别的路也有山匪,就算绕的过二龙山,却终究是是绕不过山匪。”
种依尚愤怒地惊叹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有这么多的山匪敢做案行劫!”
“几位军爷是从临安过来的吧?”那名老商人惨笑着反问了一句,接着语声悲伤地说道:“临安是天子行在,又未曾受到战火波及。所以到处都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景像。却不知这越接近东南诸路,越是满目创痍,不忍猝睹。战争过后,田亩荒废、十室九空。各种想趁乱打劫的、活不下去的,就都纷纷挺而走险,所以战后在这东南诸路里各类山匪路霸层出不穷,纷纷打劫战乱中背井离乡的流民和往来客商们。我之前的一位亲兄长,就是在两个月前这附后近的路上遇山匪袭击而亡的。”